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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來只能無助地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往她所不明白的世界走去,彼此間的始終有一道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不曾去探問、不曾去猜測,甚至是連自己也沒有察覺的,若有似無的和那個全身上下無不散發出危險氣息的男人劃開一個距離。

 

危險的男人更容易吸引女人的目光。

 

這句話放在她家老闆身上再適合不過,她也不只一次看過身材火辣長相姣好的女人從老闆家裡頭走出來,與她錯身而過,抹上厚重眼影充滿的不屑與癡笑,踩著細跟高跟鞋揚長而去。

 

他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也會有一股強大的氣場,彷彿是從身上自然的散發出的來的那種,絕對不能夠忽視的存在。加上時不時言語挑逗,幾乎所有女人都沉淪於他之下,但沒有敢忤逆他,無法違背抵抗。

 

──恍若是君臨世上的黑色霸主,黑夜的王者。

 

無聲無息的出現,悄然無聲的消失。

 

謎一般的男人,神秘的令人想要探索,卻反而會被他用一種黑式嘲諷給驅趕。

 

她看過太多女人帶著紙醉金迷沉醉美夢的幻想接近男人,不過飛蛾撲火,自取羞辱,最終步入末途。

 

畢竟男人可不個好商量的主兒,雖然他耐性是有,可是卻不多,磨損殆盡也沒那種好人性格,想要一個人的死亡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直到後來,她也一步踏入男人所在的黑色世界裡頭,死嗑著學會自保的能力,但是始終還是沒能夠作到足夠讓男人看的上眼的成長,只能當作被留下的那個人。

 

她能夠看到的就只有、男人離去時的背影。

 

那個寬闊結實彷彿能夠扛下一整片天空的背影,和那個她貪婪依戀著的老者有著相同的寬大背影,只是後者已經逝去。

 

 

「這又是怎了?爺也不過一陣子沒回來就擺出這種臉,怎麼、想黑爺了麼?」猛然回過神來,男人放大版的臉孔近在眼前,大片的吐息幾乎撒在她的臉上。

 

在她愣住的幾秒鐘裡,男人稍稍往後退了點,拉過一旁的高腳椅一屁股坐上,撐著下顎,戴著遮住泰半臉孔的墨鏡下的瞳狡黠的半斂著,臉上也浮上一層似笑非笑的表情挾帶著幾分促狹。

 

「老闆你累不?先洗澡還先吃飯?」摸摸鼻子看到男人的表情就知道一定沒好事,過往的經驗告訴她絕對不要回嘴,要是他老人家拌的開心只會讓自己的耐性被磨光兼抓狂,扯開話題要緊。

 

「剛才爺的問題妳還沒回答呢!ㄚ頭可別逃。」眼明手快的揪住想繞過他走到店鋪後方的人的後領,一個使力就將人拉入懷中,有力的臂彎架著她的脖子,低下頭半吐著氣,「吶、想爺了沒有?」

 

皺起眉頭,心裡思索著她家老闆這又是作哪樁戲,以往不都是直接將大背包往她臉上甩然後就是一連串的命令下來,咋今日個扯著她說什麼只有情人間的對話內容。

 

――情人

 

一想到這個字眼和她家老闆扯上關係她就全身豎起寒毛,一整個無法克制的雞皮疙瘩全起來,好可怕,她剛才的想法瞬間驚恐到讓她無法自拔。

 

黑瞎子完沒有全意料到他這樣單純只是想要玩弄一下小夥計的舉動居然換來的是抽著嘴角一臉錯愕驚恐莫名的回望,簡直就像是隻呆蠢的小狗愣愣的盯著他看傻傻的還不知道要跑。

 

「沒反應就是默認了。」勾起唇笑的極其挑逗曖昧,左手掌扣住她的下巴固定,另一隻手則是環過她的腰際直接將人鎖在懷中,蹭了幾下覺得還蠻舒服的就繼續保持這個姿勢。

 

現在又是怎麼樣?老闆壞掉了對吧!那個平常只會以欺負她笑話她捉弄她嘲諷她又壞心眼的老闆怎麼可能會這麼溫柔的抱著她,天一定要下紅雨了對不對?

 

還是說這是最新版本的惡作劇?

 

難道她已經完全跟不上世代的潮流了嗎?雖然自認為並沒有追逐流行但她或多或少還是會看一下電視雜誌的啊!

 

「……那個、老闆…」感覺這個姿勢怪彆扭的,而且加上他們現在其實還是在店裡頭,那個大片的落地窗玻璃門從外邊看近裡頭還是很明顯的,「您要不先放開我,您旅途上應該很是辛勞,我給您放洗澡水去可好?」

 

臉上努力堆滿諂媚的笑,開玩笑,她老闆不要臉皮她還是要的,她可不想明天早上開門時又被隔壁家的婆婆笑話,要知道上次的爛內褲事件已經眾所皆知還有各種版本放送中,她那個臉皮薄啊!

 

偏著頭思考一會兒,男人忽然咧開了嘴笑的可開心了,只是那個笑容讓她頭皮發麻如臨大敵般豎起最高警戒心。

 

下一秒,男人好看的唇就吐出讓她想去撞牆的話。

 

「也好,今天提早休息,來幫我擦背。」

 

說完後逕自站起身來,非常隨性的脫掉黑背心,這時她才注意到男人的背後和手臂纏滿了繃帶,空氣中滿是藥水味,她提起丟在地上的黑色大背包往店鋪後走去。

 

掙扎著拖著緩慢的步伐努力將速度減到最緩慢還是沒辦法改變她得進去浴是幫老闆擦背的悲劇事實,話說夥計的工作有需要作這樣嗎?

 

哪一家的夥計這麼居家的要管吃管住管一大堆雜七雜八有的沒的東西,沒有的吧!

 

就在她內心不斷的叨念中,一轉眼,場景已經轉到的煙霧瀰漫的浴室裡頭,男人坐在一張小椅子上頭背對著她,幸虧圍著一條毛巾,不然她絕對打死不進來。

 

他偏過頭,墨鏡早已拔下,如同岩石般堅毅的臉孔出現在視線裡,一瞬間有種認不出來是熟悉的那個人,妖冶的金瞳像獸一般倒豎起來,嘴邊還是那抹戲謔的笑。

 

嘆了口氣,牙一咬,她拼了。

 

等到她捏著毛巾拉著小凳子坐到男人身後時,才發現赤裸的背部佈滿了傷痕,比旁邊棕梠色的皮膚要更加淺色一些,一層一層堆疊上去糾結在一起。

 

絕大多數都是撕裂傷和割傷,也有少數的炸傷與看不出是因為什麼而行成的疤痕,最新的傷口是橫跨整個背部的四條爪痕,雖然已經癒合不少,但從癒合緩慢的程度可看出當時受創時皮肉應該都翻了出來。

 

小心翼翼的用沾了熱水的毛巾擦拭著,經過爪痕附近時放輕了力道,但卻也感覺到男人僵硬了一下,咬著下唇壓抑心中洋溢的情緒,將她看過無數次的背擦拭完全也耗費不少時間。

 

眨了眨眼前泛出薄霧的眼,吸了一下鼻子,「我去弄點麻油豬肝湯好不?還想吃點什麼?」

 

「湯就好,其他的隨你,我睡醒了再吃。」緩慢的爬進放滿熱水的浴缸裡,呼了口氣將一路上繃緊的神經放鬆,完全將鬆懈戒備,半瞇著眼享受片刻的寧靜。

 

「好,洗完後再幫你上藥。」想著等會要弄的食材,想了想不放心了又加了一句,「老闆千萬不要睡在浴缸裡,我沒辦法撈你起來。」

 

「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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