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那個人不是伊…」踩著緩慢的步伐往回家的路上前行著,在轉過一個彎角之後眼前出現的居然是自己天天在學校籃球設訓練時會遇到的某個人。

  

  「…是伊月前輩沒錯。」

  

  相當肯定的語氣,不太正常的是忽然從自己身後冒出。

  

  「嗚啊啊阿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驚訝得連原本隨意垂掛在背上的背包都落到了地上還不自覺,「你、你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面的?」顫抖的手指著存在感異常薄弱的同僚。

 

  「火神君真是太過分了,我從離開籃球館就一直跟在你後面。」蔚藍如空的雙瞳毫無任何感情波瀾且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家籃球隊的王牌。

  

 

  那不就是社團結束之後就一直跟著我了嗎?

  

  重點是我怎麼完全沒感覺!!是不會出個聲喊他一下嗎?

  

  不過好像這種被嚇到的感覺莫名得很熟悉,好像很久沒有這麼被嚇過了。

  

  不對、他熟悉個屁!

  

  被嚇到是絕對不正常的啊!熟悉個鬼啦!

  

  「火神君不跟上去嗎?」早已習慣驚嚇到其他人的黑子哲也習以為常的無視被他嚇到的人,不知何時已經站在火神剛才看到某位學長的轉角處。

  

  後知後覺的撿起背包之後,皺起深紅似墨黑的眉看著自家同僚光明正大偷窺且跟蹤(?)社團前輩的行為表示不贊同,心底卻又隱隱的想知道為何前輩會出現在那哩,內心正在天人交戰努力說服自己——去、不去?

  

  

  火神小天使穿著嶄新的白袍頭上還掛著淡黃色不明光環站在正牌火神君的右肩上,而另一邊肩膀上出現的是火神小惡魔頭上掛著兩隻可愛的黑色尖角,穿著空中露出銅色的小肚皮身後還掛著不明尾巴搖來搖去。

  

  「火神君,奴家強烈建議不要追上去,應當尊重學校前輩的個人隱私才是。」火神小天使開口就是不要追。

  

  「嘖、前輩出現在那種地方你難道不會擔心或懷疑嗎?所以趕快追上去。」火神小惡魔顯然想的就是趕快追上去,正努力誘勸著正牌火神君。

  

  「小惡不可以這麼的沒有禮貌,對於學校的前輩應當是要尊敬才是。」火神小天使開始反駁。

  

  「所以我就說了啊,擔心前輩也算是後輩的職責吧!」火神小惡魔輕鬆回擊。

  

  「但、但是也不可以隨意跟蹤前輩啊!」火神小天使開始有點猶疑不定。

  

  「如果是為了前輩好的話,跟蹤什麼的也可以原諒對不對,別婆婆媽媽瞎操心了。」火神小惡魔跳到右肩一把推開火神小天使的臉。

  

  「不要推奴家啦~可、可是這樣還是不太好。」火神小天使節節敗退直直的退到肩膀邊緣岌岌可危像是站在懸崖邊一樣。

  

  「管他好還是不好,趕快跟上去就對了。」突然張開了黑色的蝙蝠小翅膀,火神小惡魔湊到火神君面前說道。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這樣子很沒有禮貌。」同樣也張大了白色羽翼的火神小天使也跟著擠到火神君面前。

  

  「誰管你可不可以啊!」火神小惡魔基於天使與惡魔不合的定律一整個抓狂踢向火神小天使。

  

  「靠悲老子是誰你踢得起嗎?」完完全全大動肝火的火神小天使不自覺也爆了粗口,被踢到一旁之後爆衝向前抓住火神小惡魔就是一連串的凶狠摔角技。

  

  「啊啊啊——我去就是了。」終於忍受不住的正牌火神君揮動著修長的雙手在空中胡亂地比劃著,讓萬惡的天使惡魔消失無蹤,但也讓一旁放學經過的小學生忍不住駐足停下觀望。

  

  帶著橘紅色帽子的小學生轉頭看著牽著自己手的媽媽非常好學的提問那名雙手在空中揮舞著的大哥哥到底在做什麼?然後大人們的回答當然是不要看等等之類的話。

  

  而黑子早就追隨著伊月的腳步瀟灑的拋下正在內心天人交戰的火神君,一腳踏入伊月進入的建築物裡。

  

  叮的一聲自動門在黑子哲也的眼前開啟,撲鼻而來的刺鼻的消毒水位以及急促慌亂的各種聲音傳入耳際,身後的追上的是最後決定還是跟過來的火神。

  

  伊月俊進入的建築物是一棟外觀為白色為底淺藍色花紋外牆,外頭著招牌明顯的標示出這棟建築的用途。

  

  醫、院

  

 

 

  ***

 

  

  

  早已習慣其他人並不喜歡的藥水味道,從大門走進之後往前大約三十公尺的距離左側按下通往上層的電梯,身旁的人也都是等待著電梯到來。

  

  看著眼前的人潮絡繹地離去狹小空間後,抬腳踏入那擁擠的空間後再次按下表示樓層的按鈕,目的地為——七樓。

  

  其實他是很不喜歡搭乘電梯的,因為那擁擠的空間實在太過於狹擠,也有一小部分原因是因為視野遼闊,再加上待在裡面時的失重感說實話非常令人不適。

  

  若不是今天練習的比較晚,其實大部分他是走樓梯上去的,也可以藉此增加一下訓練也不錯。啊、啊,得跟她說我們終於打進I‧H大賽,只要挺進前四強就有機會能夠進軍全國。

  

  等待門開啟之後伊月俊踏出電梯,隨即往左邊轉去看見的是一排的通到底的長廊,兩旁的牆壁還附有可供讓病人扶握的褐色塑膠把手,走到末端之後倒數第二間是她的病房

  

  輕輕用手敲了敲門表示禮貌,在內部沒有傳出聲響之後伊月轉開把手走入病房內不,一開門進去見到的是右側接連著天花板的櫃子再來則是醫院病房必備的衛浴設備,再往內走個幾步才會看到病床。

  

  映入眼簾的是窗外已經傾斜的橘紅夕陽,乳白的雲朵也因此而渲染上紅霞,看起來好不美麗,讓人不禁讚嘆大自然的奧妙。

  

  拉開病床旁帶著冰涼的鐵製椅子坐下,隨性地拉開墨色的制服披掛在椅背上,轉頭正視著躺臥的病床上的少女,烏黑如絲綢般的長髮散落在牛奶色枕上與床上以及少女頰上,再加上少女本身的膚色幾乎與身後的病床融為一色。

  

  黑白相間的突兀視覺相互衝擊著,卻被少女輕靈的容顏給融合成一幅美麗的圖畫,看起來有種妖異詭譎的美感卻又像是墜落凡間髮絲染黑的天使一般。

  

  緩慢的伸出因從小就打著籃球而帶著些許薄繭的手臂,相較於其他同為也是打籃球的人更為纖細白皙,輕輕搭在她沒有被被子蓋住的手上,稍微有些冰涼的觸感讓伊月不禁皺起眉,小心地搓揉以增加溫度。

  

  「我們今年打進了I‧H賽,也就是『日本全國高校綜合體育大會』呢!妳之前說過妳等著看我們打進全國大賽,與木吉君一起進軍全國已經是最後一次了。」說至此不禁緊緊握住的葇荑,鬆開後又輕輕地捏了捏因搓揉而顯得不那麼冰冷的手心。

  

  努著嘴接下去到道︰「明年恐怕沒有機會了,妳也知道的吧!因為去年與霧崎第一高校的那場比賽當中,木吉君犧牲了他的膝蓋讓我們晉級的那件事。」平時銳利的眼此刻卻沁滿了溫柔,誰能想得到場上最為沉著的司令塔——伊月俊,正在一點一滴仔細且巨細靡遺的報備著最近籃球社的近況。

  

  「而今年我們學校也有優秀的一年級學弟們加入,相信、不、這次一定會拿下全國冠軍,妳也會很開心的對不對。」闔上如鷲般的黑瞳,再次睜開時原先的溫柔早已消逝,將手中的葇荑放回後拉上薄被蓋住,輕聲地拉開椅子起身。

  

  拿起一旁的背包後,拿起制服外套後穿戴整齊,抬頭一望、才發現不知何時窗外橘紅的陽光已經被漆黑的夜所覆蓋,伊月俊失聲的笑了,什麼時候自己居然養成一段時間就過來跟她報備進況的習慣呢!明明以前總是她追上來的,現在居然是自己會主動來探望她。

  

  「吶、妳能不……那麼我就先走了、晚安。」抿著唇猶疑了一秒,最終還是把快要說出口的話給硬生生吞了回去,如今的他只能默默的守護著不知何時會醒來的她,只能在內心殷殷期盼著她的甦醒。

  

  轉頭拉開門離去,只是在帶上門時,呆立在門口小聲地默念著每次探望完後都會說的話。

  

  「吶、妳能不能不要再睡了。」

  

  我一直在等著妳。

  

  可以的話、他希望今年捧回冠軍獎杯時能夠看見她張開雙手笑著迎接自己。

  

  所以妳要加油啊!不要睡了。

  

 

  ***

  

  

  伊月俊踏出醫院大門時,兩道人影隨即堵住了他的去路,他無奈地笑著望向一高一低但眼神都同樣帶著擔心的兩位誠凜的一年級新秀。

  

  「伊月前輩,你為什麼會到醫院來?」開口詢問的是面無表情的黑子哲也,他剛才跟火神不過稍不注意而已,這位前輩就不知道消失在醫院的哪個轉角了,無奈之餘只好兩人離開醫院轉而在大門口埋伏堵人。

  

  「前輩你該不會哪裡受傷了吧!不要藏著不說。」明顯有前科的某個人非常擔心的也跟著提問,畢竟他知道因受傷而不能上場幫忙的那種情況。

  

  而老早就知道他們偷偷摸摸跟在自己身後的伊月依舊是無可奈何的笑容,什麼時候自己居然需要連一年級的學弟擔心的程度,他可不像是某個衝動的人一樣連受傷了都還私自偷偷練習然後被監督給懲罰呢!

  

  「嘛嘛~兩個人都先不要激動,還有我沒有受傷。」先是解釋自己完全沒有受傷這件事,然後才接下去道:「我來這裡…是為了探望一個人,一個睡了很長一段的時間的…嗯…應該可以說是變態吧!」雖然有稍微斟酌辭彙,但是想來想去還是這個最為恰當的伊月如是說。

  

  「什麼東西?」完全錯愕的火神下意識吐出這麼一句。

  

  「前輩請不要說冷笑話。」雖然外表看不出來,但是思考驚愕停擺的黑子的第一個想法就是那位喜愛講冷笑話的前輩又發作了。

  

  「黑子君我可沒有在說冷笑話,而且今天也太晚了,如果你們想知道詳細情況的話,明天部活結束之後我再繼續說下去如何?」認為如果不解是清楚的話今天應該會很晚才能回到家的伊月建議著,雖然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應該說只要是二年級的部員全部都知曉。

  

  同樣也注意到天色已晚的誠凜光影二人組目光對視點了點頭表示沒問題後,與那位擁有鷲之眼的前輩打過招呼就各自走往回家的路上。

  

  路間的燈打照在伊月獨自離開醫院的背影上拉起了長長的黑色影子,停下腳步後再次回首凝視位於七樓的窗邊,不知何時已經燈火通明的窗邊有個人影移動著,垂下了轉變為深沉的目光之後轉身離去。

  

 

  ***

  

  

  籃球運球的聲音迴盪在偌大的體育館內,有如往山谷吶喊一般的回聲響徹在館內練習的籃球部部員們耳中,這是他們每天都會聽見的熟悉聲音,這是他們為了夢想而努力練習著的聲音。

  

  監督哨子的聲響也從來沒有停頓過,為了接下來可以進軍全國的循環比賽,他們正揮灑著汗水邁向那高中生們夢寐以求的舞臺前行著。

  

  終於在監督的許可下訓練告一個段落之後,眾人帶著疲憊的身軀走向更衣室準備將因練習時而沾染汗水的衣物換下,但卻有兩個人影更換衣物之後直接走向還在更換衣物的前輩面前。

  

  「沒想到你們這麼想知道昨天後續我沒說完的事情呢!」被兩道目光注視著的伊月抬手就將深藍的上衣脫下,露出白皙卻也精壯的上身以及結實的腹部,勾起一抹兩人完全沒有見過的模樣苦澀地笑著。

  

  此刻更衣室內除了三人以外,其他人早已離開,在外頭吵鬧的討論著等等要先去哪邊吃個飯或者是直接回家云云的話。

  

  「我昨天去醫院是為了見一個人,這我昨天已經提過了吧!」伸手拿出自備的灰黑毛巾隨意地擦拭著浸滿汗水的身軀,一邊進行著擦拭的動作一邊這麼說著。

  

  「星野 妃、是她的名子。」彎腰將毛巾放回自己帶來的背包當中,再從裡頭拿出另外一條藏藍色的嶄新毛巾放進置物櫃中掛好,「是你們、也是我的學姊。」

  

  似乎沒想到伊月前輩去探望的人居然是女生,而且居然還是學姊讓火神與黑子瞬間愣了一下,讓兩人呈現呆滯的狀態的原兇正笑得一臉好不燦爛,笑得彷彿像是惡作劇完的狐狸一般。

  

  「伊月你換好衣服了沒?啊勒、怎麼火神跟黑子還沒回去?」打開更衣室的門的是創立誠凜男子籃球社的創社長老,無冠的五將之一的木吉鐵平,現在正大喇喇的笑著。

  

  「給學弟們說個故事……是有關於星野學姊的。」掛好新毛巾後套上白色制服,纖細的手正在扣釦子,收起惡作劇的微笑後,回憶起從前臉上掛著是淡淡的寵溺的笑容。

  

  「哦!是關於妃的事情嗎?那可真是你們的災難呢!」先是愣了一下之後,再用著活潑的語調調侃著正在整裝的伊月,回想起那段時間真的是誠凜籃球部最為活躍的一段時間。

  

  「那麼就讓我繼續說下去……」穿戴整齊的伊月坐在椅子上之後招了招手,以示還站著的火神跟黑子坐下,開始講起了以前誠凜籃球社剛創立沒多久那時的事。

  

  那也是他第一次認識她的時候。

  

  

  ***

  

  

  坐在天台之上吃著午飯的籃球部部員無不興奮的討論著最近創社之後,一歩一步過關斬將將於下一場比賽勝利之後,就可以挺進I.H大賽,若是能在I.H循環賽取得前三就能夠進軍全國。

  

  只不過臉蛋還未退國中稚嫩擁有著廣大視野也就是「鷲之眼」的控球後衛此刻絲毫沒有享受美味午餐的心情,深深的嘆了一口大氣,讓一旁的日向納悶的抬起頭來。

  

  「伊月,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關心部員也是屬於部長的責任,雖然他接下部長這個職責完全拜運氣不好所導致,詭異的是木吉連三把贏他,這是哪門子的好運氣?

  

  「我今天好像遇到了一個變態。」伊月娓娓道來自己他是如何遇見那個行蹤詭異的人。

  

  

  正當他從家門口走出後,一路上陸陸續續也看見了清早準備上班上課的人群,就在他接近學校門口時,猛然被人從後頭叫住,而一般人的反應當然也是回頭查看。

  

  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名不及他肩膀的嬌小女孩,看制服好像還是同一所高中的人,披散著的黑色髮絲隨風飄揚在空中,抬起的臉清秀的好似天使般輕靈,總的來說是個漂亮的女孩子,伊月默默在心裡面想著。

  

  「小美人可不可以告訴學姊你的名子啊?哦哦~近看果然皮膚很好很嫩呢!有沒有參加什麼社團呢?嗯?」天使般的氣質瞬間被說出口的話給崩毀,伊月有幾秒鐘是完全愣住的。

  

  「小美人呆住的表情也好可愛唷~快點告訴學姊你的名子吧!」捧住臉之後一臉陶醉地在原地轉圈,像是享受著伊月呆愣的表情。

  

  於是乎伊月俊在生平第一次被人言語騷擾之後的第一個反應是轉身就跑,絲毫不管在後頭大喊著小美人不要連奔跑的樣子都這麼誘人的女孩的話。

  

  

  「撲、哈哈哈、咳呵呵…咳咳、咳咳撲呵……」笑出聲音的卻不是一開口詢問的日向,而是同樣也在一旁吃著午餐的木吉,只見他發出爆笑的聲音後過沒多久就自作虐的給噎住了。

  

  「咳、嗯,伊月你就不、咳撲…要太在意木吉的反應了。」顯然也想笑的日向正努力的壓下笑意,只不過效果微乎其微。

  

  「哈哈哈、伊月君你也太可憐了吧!」笑得很理所當然的是誠凜籃球部的監督—相田里子,嘴角還可疑的掛著白色米粒,半臥在身旁認識已久的日向肩上。

  

  但是你們的反應讓我莫名的很火大啊!原本覺得哀怨得氣氛頓時被眾人的反應給氣的有些好笑。

  

  日向、你的肩膀抖的實在是太誇張了。

  

  木吉、噎死你最好沒噎死算老天爺不想收你。

  

  相田、……不要跟她生氣會比較好,免得到時候倒霉的是自己。

  

  可惡,就沒有一個人同情一下他嗎?

  

  「一個個沒血沒淚是怎樣,難不成是在抽血時全部抽光了是吧!」蹙眉睜大了黑灰色上揚的眸,發洩憤怒似的將手中的便當蓋上拿起手巾綁好起身離開。

  

  「咳、伊月,對不起,不過可以請你不要說冷笑話嗎?」搓揉著雙臂頭上還頭上冒著黑線的日向隊長收起笑容正視著從國中就熟識的拍擋,「監督、不是都說了吃飯不要再把飯粒黏到臉上了嘛!」習慣性的右手一伸將黏著的米粒撥下。

  

  「啊啊、反正又沒關係。」笑到肚子疼的里子從半臥著日向肩膀的姿勢轉為原先的正襟跪坐,隨意的擺了擺手。

  

  「…給、給我水啊……」攤死在一旁的誠凜籃球社創始人舉起手來弱弱的發出求救的聲響,不過在沒人搭理的情況下只見舉起的手無力的落下。

  

  瀟灑轉身離開的伊月猛然想起早上向他搭訕的女學生身上穿的制服,跟剛才監督所穿的制服不就是相同款式的嗎?這不就代表那個女學生跟他同校!

  

  伊月決定最近在學校能有多低調就有多地調,不過就在籃球社的名聲傳開了以後,他的低調生活完完全全被顛覆。

 

 

  ***

 

 

 

  「呵呵、那時候我們真的笑到無力呢!」同樣也回憶起那段時光的木吉感嘆的微笑著。

  

  「這就是學姊與我第一次見面的情況。」明顯講到糟糕回憶的伊月頓時停了下來,拿起水壺喝了口水,不過也沒有繼續接下去講的意思。

  

  安靜無聲的舉起手來,「那麼請問前輩,為什麼學姊會在醫院裡?」難得平時存在感薄弱的黑子會主動提問。

  

  坐在一旁的火神一臉「你會不會太直接了點」的表情看著自家隊友,雖然說他也很納悶伊月前輩解釋的完全不是他們想要知道的,不過就話題的勁爆性而言或許是個可以茶餘飯後拿來消遣前輩。

  

  「學姊是因為我的緣故、才會在醫院的。」目光頓時又變的深沉憂愁了起來,垂下了眼簾半掩著灰黑瞳眸視線開始渙散,更衣室內的氣氛頓時變得沉重。

  

  「伊月前輩真是非常抱歉,我說錯話了。」黑子哲也平時面無表情的臉在見到了前輩得有些自責的樣子後,直覺性感覺到問錯話,開口道歉。

  

  「沒關係的,我知道黑子和火神也是出於關心,那麼今天的練習也差不多了,你們兩個早點回家休息吧!」頓了頓最終還是露出兩人熟悉微笑的伊月道著。

  

  態度明顯就是今天故事只講到這裡,火神與黑子當然也知道,相視一眼後點了點頭。

  

  「那麼我們就先走了,木吉前輩、伊月前輩明天見了。」火神直起身,完全不像高一新生那近百九的身高在不大的更衣室中顯得有些不搭。

  

  兩名學弟起身離開更衣室後,裡頭只剩下伊月與木吉兩人,就在兩名誠凜的新秀學弟起身時,那位擁有銳利眼神且以冷靜自持的前輩卻又笑得如此苦澀。

  

  「笑成這樣比哭還難看呢!其實那件事不是妳的錯,何必全攬下來。」難得臉上沒有掛上微笑,皺起眉頭對著自家隊友這麼說著。

  

  「但卻又不能說完全沒有責任,應該說當時如果我沒有遲到、沒有揮開她的手,是不是一切結果都會不同。」雙手撫上直順的黑髮,彎下腰後再將雙手掩蓋住臉,讓木吉看不清他的表情。

  

  「人不要只活在過去啊!看看你所處的現在以及未來無限的可能性吧!」將熟悉的笑臉再次掛上後,頓了頓接下去道:「嘛~不過我好像也沒資格這麼說。」注視著一旁的櫃子,但是目光卻透過櫃子看向更加遙遠的某處。

  

  伊月知道這個總是呆呆笑著的籃球部創立人,其實任何事都會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才會去執行,不過他實在是搞不清楚那笑靨底下的真實想法。

  

  霎間,更衣室外頭傳來陣陣的的吵鬧聲,伊月起身拿起一旁的背包後走到門前,卻聽到一到他曾經所熟識的嗓音從門外傳來。

  

  錯愕了三秒,猛地一把拉開門扉。

  

  「水水大美人真是一點都沒變,還是這麼沉默寡言呢!來給學姊抱一個吧!」墨色髮絲順著主人的動作而在空中飛揚著,只見一個嬌小人影一把撲向高大的水戶部,而被撲上的人則露出靦腆笑容任由嬌小人影高興的抱住他。

  

  眼角似乎有些盈熱,鼻頭好似也被什麼給阻塞住,緊緊地咬住下唇壓下差點喊出屬於她的名,溫熱順勢隨著側頰滑下。

  

  轉頭也看見伊月的嬌小人影離開水戶部的懷中,緩慢地踏著小碎步走向他,直到只剩一步距離時停下,伸出手輕輕的揉著他的頭後,接著溫柔的摟著他。

  

  「月月小美人,生日快樂唷~」輕柔的拍著他的背,湊到耳邊再次開口,漾著無限的柔和,「還有、我回來了。」

  

  「笨、笨蛋,讓我等、等了……那麼、麼久,歡迎回、回來。」用著泣不成聲的的語氣回應,緊摟抱住懷中的嬌小人影。

  

  

  

 

 

 

 

 

 

 

  

  不負責任小番外、壹

  

  

  「笨、笨蛋,讓我等、等了……那麼、麼久,歡迎回、回來。」用著泣不成聲的的語氣回應,緊摟抱住懷中的嬌小人影。

  

  「糟糕,月月小美人哭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也好美喔~~」抱著難得可以吃到不少豆腐的美人身軀,纖纖細手趁著此刻往下探去。

  

  「妳、妳在摸哪裡啊!」猛地回過神來的伊月推開原先抱住的人,白皙臉蛋漲得通紅,忍不住大聲喊著。

  

  「月月小美人的翹臀果然也好讚呢!」露出陶醉幸福表情的星野妃跪坐在體育館的地板上,雙手手指還在胸前扭捏地交錯點著。

  

  忍無可忍的伊月在嘗試性深呼吸幾次及握緊拳頭又鬆開三、四次後還是吼了出來,準備衝上前去往坐在地上的人補上幾腳。

  

  

  「妳這個變態!!!

  

  

  木吉雙手輕鬆地架住神經瞬間崩斷明顯快要暴走的某控球後衛,好聲好氣的勸阻著。

  

  「月月小美人發火的樣子也好美唷~」捧臉沉醉在內心世界中。

  

  不過若是地上的人再繼續火上加油下去,他不否認挺想放開看看,應該會是個很有趣的情況。

  

  

  

  

 

 

  

  不負責任小番外、貳

  

  

  轉頭拉開門離去,只是在帶上門時,呆立在門口小聲地默念著每次探望完後都會說的話。

  

  「吶、妳能不能不要再睡了。」

  

  轉身離去。

  

  而在病床的看似沉睡的人正悄悄的張大了其中的單眸,緊接著才是雙眼睜開,輕輕的呼了一口大氣後,一股作氣的從床上坐起完全不像是剛才還在休憩。

  

  咯喀一聲從剛剛才關閉的門扉那兒傳來,星野妃也順勢地轉頭過去,在看見來人之後送給那人一個大大的微笑,想嘗試著從病床上下來而被阻止。

  

  「妃,身體感覺怎麼樣?」打開電源之後回贈予同樣燦爛的笑容後,走到病床旁的鐵製椅子坐下,關心著病床上的人兒。

  

  「還不就是一樣嘛!而且明明我上個禮拜就醒了,你卻說要給快生日的月月小美人一個驚喜,搞得我都快累死了。」笑臉瞬間垮了下來,這一個多禮拜以來她也看過了月月小美人心酸的笑容,都讓她心疼死了。

  

  不過月月小美人有時候會撥開她飄到臉頰的髮絲,還有偶爾會握住她的手,這些小辛苦就都沒問題了!

  

  哦呵呵~月月小美人的手帶著一點點薄繭耶!

  

  完全無視於坐在病床上的學姊捧著看似天使的臉蛋,然後笑的一臉無比猥褻,實話說真是一種視覺衝擊、附帶著精神打擊…

  

  「嘛~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要記得時間喔!」起身走向窗戶邊,低頭就能看到與兩位學弟交談完畢的伊月正準備踏上回家的路程。

  

  明天、好戲上場。

  

  勾起一抹有些奸詐的微笑,彷彿想到學姊回歸之後的誠凜會有多麼熱鬧,以及看見學姊的伊月反應會如何,他就不禁想笑出聲來,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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