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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舊文

寫的時間好像是德雷斯羅薩二哥剛出場時

與後續劇情有偏差

 

 

 

***

 

  

  其實他一直都沒有忘

  沒有忘記那一年親生父母的殘忍

  沒有忘記那一年和兄弟們的離別

  沒有忘記那一年是多麼無能為力

  甚至是、連去拯救兄弟的能力都沒有

  

  

  「放開我,讓我去、讓我去艾斯那裡。」雙手被綑綁在鐵製的椅子上頭,因為他的掙扎而使得鍊子深深烙在手腕上頭,清晰可見的紅紫交加的瘀痕怵目驚心,但薩波仍不在意的提高音量,「放開我!」

  

  隔著欄杆相對,短髮的女性閉上眼無奈地搖了搖頭,薩波看著她的動作更是無法抑制的加大手上的力道,拼了命想要往前一步卻因為腳上鐐銬而無法成功。

  

  自從他收到艾斯的公開行刑的消息後,被關在這座拉希托特島已經三天了,距離世界政府要行刑的時間就剩不到三十個小時,時間所剩無幾,而他卻被困在這個小島上頭什麼也不能做。

  

  「我要和龍先生談談,放開我好嗎?」薩波咬著下唇終究還是軟化了態度,自從他被拘禁起來之後,眼前的少女也跟著一步都沒有離開,就這樣隔著鐵欄和他相望,低下頭任由過長的金髮遮去容貌。

  

  「克爾拉,拜託你。」悶悶的嗓音透著他難得的脆弱,「放開我好嗎?我不能就這麼看著兄弟被行刑。」

  

  「對不起,但是龍先生下了命令要你待在這裡直到行刑結束。」克爾拉抬手抹幾下泛紅的眼眶,雖然知道那位艾斯就是以前薩波口中一直提到的兄弟,也是他少數的羈絆之一,可是長官的命令必須服從,所以她不得不拒絕他的請求。

  

  「我已經沒有親人了,就剩下艾斯和路飛了,我就剩下他們倆兄弟了,讓我去吧!」扯著有些嘶啞的喉嚨,憶起從前他們兄弟三人過往的種種,以及現在世界的動盪不安,就因為他的身分的關係而不能去救他的兄弟,那麼他寧可──「…既然因為身分不能去的話,那我就捨棄……」

  

  「收回去。」克爾拉倏地提高了音量,漂亮的褐眸裡盡是嚴厲與震怒,雙手垂在大腿邊死死握成拳狀。

  

  「克爾拉?」他錯愕的睜大了眼看著克爾拉推開牢門走了進來,雙膝併攏跪在他的面前,一揚手就往側臉揮拳,因為太過震撼而導致他沒來得及閃開,左頰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回頭正想發怒卻又怔住。

  

  只因為跪在他面前的嬌小少女正一抽一抽的抖著肩膀,澄澈的淚水滑過臉頰,卻緊咬住下唇不讓啜泣聲透出,他愣了半晌想抬手抹去她的淚水,連結著手銬的鍊條敲擊著地面,讓他猛地回過神來,大手停在半空中,不知該如何是好。

  

  一向以精明俐落的腦袋卻整個停滯住,沮喪地垂著頭縮回手不再掙扎,但氣氛比起剛才更加的壓抑許多,幾乎沉重的連呼吸都顯得困難無比,相對而無言。

  

  「你現在的位子是許多、許多的夥伴…為了你捨去性命才得來的……」少女吸了吸鼻子,才又往下道:「所以我不允許你說這種話,你這樣、對得起因為相信你而死在戰場上的同袍嗎?」

  

  「……對不起,我不會再說那種話了。」緊咬住牙關直到嘴裡都已經嚐到那種他非常習慣的血腥味,碳黑的眸裡滿載著愧疚,是他太過衝動了。

  

  他會被龍先生關在這座島上並不單純只是因為他革命家的身份,而是更為深沉的層面,世界的三大支柱看似相互對抗著,但其實政府底下的七武海人手已經嚴重不足,四皇之間也隱約有點浮躁,加上政府內部中的協調也出了問題,這一場戰爭一旦爆發又摻入革命軍的話,想必不用多久,世界政府盡力維持的和平也會被打破。

  

  這是龍先生所不樂見的,他們的力量還不夠成熟,不足以在世界的舞台上出現,為了壯大勢力只能夠隱忍在黑暗面拔除害蟲,慢慢地等待時機成熟,才能夠一舉躍上世界的舞台。

  

  只是現在的他等不到那時候了,艾斯的公開行刑讓他整個人無法克制自己,現在暫時冷靜下來之後也能夠明白到底是有多麼的魯莽,這場戰役多加入他一人也不能夠改變什麼,只是他還是希望能夠親自去拯救兄弟。

  

  哪怕付出生命也亦然,但若是賠上整個革命軍那就完全本末倒置了,所以才會被龍先生拘禁起來。

  

  可是、可是……

  

  「我還是想要去阿,克爾拉,怎麼辦?」即使理智上明白這是最不應該的舉動,可是心裡還是無法壓抑住這擔憂的情緒,他伸出手,無視鍊條刺耳的聲音按在少女的肩膀上,揚起頭,露出左臉上的疤痕,一直充滿堅毅的臉孔卻出現了嬰兒般的茫然與無措,「我該、怎麼辦?」

  

  輕輕將薩波的頭按在肩膀上,努力伸長了在他背後輕輕的拍著,「等待,為了大局為了大家你要忍耐住,四皇之一的白鬍子是不會就這麼放任世界政府的舉動,他會去阻止的。」

  

  「我知道我不能去,可是還是、我還是…」想要親自去救出自己的兄弟…

  

  「忍耐,你一旦去了,革命軍這數十年來的努力都白費了,所以絕對不能讓你去。」輕輕靠在薩波的耳畔低聲細語著,手上的動作仍然沒有停下來,「不能去,你絕對不能去。」

  

  「艾斯艾斯……對不起…」

  

  牢房裡頭的少年與少女相擁而泣,二十八小時後,讓世界各地為之震驚的頂上戰爭、爆發。

  

  

  *****

  

  

  前不久才從拉希托特島離開,他正站在革命軍偽裝而成的商用船隻的船板上,湛藍的天空和之前他待的地下牢獄裡頭全然不同,閉上眼,感受從前方拂來的沁涼又舒爽的微風。

  

  耳邊忽然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他睜開眼困惑的轉過頭,一干同僚圍在一起不知在做些什麼,他邁開步伐往他們的方向走去,最外圍的人看到他之後驚呼一聲就往旁邊退開。

  

  「怎麼啦,為什麼這個反應,我有那麼可怕嗎?」他有些好笑的偏著頭盯著人群中央處的克爾拉,她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手上拿著一張報紙,「那個是關於戰爭的消息嗎?也讓我看看。」

  

  本來想要伸手就抽了過來,卻被沒能成功,克爾拉迅速的把報紙藏到身後,他挑起眉頭,腳一蹬地就站到她的身後,小時候他們倆人實力的差距並沒有這麼大的,可能是因為年紀漸長,男性與女性的差別就顯露出來了,他探手抽出克爾拉手裡的報紙,攤開。

  

  映入眼簾的是大大的DEATH字眼,他倒吸了一口氣屏住呼吸往下看,分別是兩張照片,一張是現今四皇之一的白鬍子愛德華‧紐蓋特,另外一張則是──

  

  

  

  

  

  

  

  

  ──波特卡斯‧D‧艾斯

  

  

  開玩笑的吧?

  那個白鬍子可是龍先生都公認是相當難纏的對手了,怎麼可能會輕易的落敗,他的兄弟、怎麼可能會可能會……

  

  假的吧!是假的!這一定是夢對吧!

  

  「克爾拉,我是不是看錯了,一定是我看錯了對吧!」使勁捏住手中的報紙,他抬起頭盯著佇立在他身旁的短髮女性,「哪、我是不是還在作夢。」

  

  克爾拉怔怔的看了他好幾秒,褐色眸裡出現了某種他不想承認的情緒,然後別過頭去不再看他。他愕然的繼續詢問其他人,反應卻都和克爾拉大同小異,一致的沉默以對。

  

  他默默的騰出一隻手用力地在臉上捏了一下,刺痛感從臉部傳到腦部,所以說他現在並不是在作夢,所以說一切都是真實的。

  

  

  艾斯死了

  艾斯已經死了

  艾斯已經在戰爭中死了

  

  

  

  ──他永遠不會再見到艾斯了

  

  「阿阿阿…──」猛地發力撕碎手中的紙張,突然無力地跪坐在船板上頭,雙掌死死按住頭部張大著嘴卻啞然無聲,一旁夥伴的勸導聲已經再也無法傳達到。

  

  「…──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阿────」

  

  全身上下無法自己的開始抽搐,腦海突然竄出他以前的和艾斯經歷過的種種故事,他們一同歡樂、吵架、鬧事、狩獵、訓練,一直一直都待在一起,雖然因為某種無可奈何的原因而分開了。

  

  可他還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夠見面的,他能夠笑著對兄弟們說,我回來了。

  

  但是現在已經沒有那個可能了,他能夠訴說的對象已經沒有了,沒有了,死掉了,就什麼也無法留下來。

  

  心臟好像難受的都快要炸裂開來,像是被人緊緊掐住一樣完全無法動彈,連呼吸都是那麼樣的困難,片段的影像在眼前不斷地重複輪回,最後停留在他們三個人相互勾搭著肩膀站在大樹下,身後是比他們三人加起來還要大上許多的鱷魚。

  

  他已經一無所有

  

  恍惚之中,他在甲板上不斷地翻滾著,似乎打壞了些什麼,直直往下墜落,一大片冰冷的東西將他整個包覆起來,呼吸逐漸困難起來,他閉上眼。

  

  就這樣睡下去也好,失去至親的痛楚,他不願意面對。

  

  他的身體越來越沉重,在一片朦朧當中看見了一道身影,張開嘴,一陣泡沫冒了出來,想要推開那個身影卻沒能成功,便被她強行拉走。

  

  他想說話阻止卻沒有成功,肺部被擠壓到近乎炸裂,輕咳了幾聲,咽喉湧起一股刺痛的甘甜,眼前發黑,最後墜入黑暗。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揍醒的。

  

  睜大了眼就瞧見一個拳頭硬生生停在眼前,拳風還咆在臉上刺的他側頰有些發痛,下一秒,拳頭轉了個方向往腹部凶狠的砸下,讓他悶哼了一聲偏頭吐出不少水,蜷曲著身子摀著嘴狂咳。

  

  「給我清醒一點,我認識的薩波才沒有那麼脆弱。」少女一揚手又送了他一拳,在肚子上,但是力道卻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小。

  

  摀著肚子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平躺在甲板上,週圍環繞著許多關心他的夥伴們,與那個離他最近的少女卻和自己相同,全身上下都濕透了,有別於平時的是那頭蓬鬆的栗色短髮整個塌了下來貼在她頰畔。

  

  驚愕過後又是一陣攪心的痛楚襲來,想要揪住什麼來發洩卻又怕傷害到夥伴,只好按住手臂緊緊抓住卻又要克制力道才不會扭斷手臂,他還沒能夠從剛才的震撼中緩過神來。

  

  那種幾乎要銘刻在心底的疼痛比起以前受過的任何傷痛都還要強烈數百倍,噬骨之痛,無法言語,就連當年離開兄弟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痛過。

  

  從來沒有過的痛苦,也無從發洩起,不知該如何是好?

  

  真真正正,第一次如此的慌張。

  

  「薩波,不要抓著自己的手,慢慢的鬆開。」溫柔的女聲在耳邊不斷地環繞著,讓他的力道又減小了幾分,手臂也不再那麼的疼了,只是心中的那道傷痕還是緩緩的淌著血,「別讓自己受傷了,好嗎?」

  

  「我的兄弟沒了,已經沒有了。」他茫然的抬起頭哭的像個孩子一般,模糊的視線裡頭有許多道身影,但只有她站在最前面也最清晰,「克爾拉……」

  

  「…艾斯、死了。」

  

  又是一陣死寂的沉默,只剩下海浪拍打著船舷的聲音,他咬著牙拼命壓抑住想要嚎啕大哭的衝動,又紅了眼眶。

  

  「還有一個不是嗎?你還有一個兄弟。」克爾拉將手輕輕貼在他頭上,安撫性的拍了兩下,「蒙奇‧D‧路飛在頂上戰爭出現,雖然身負重傷,不過也被救走了,我相信你的兄弟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死去的。」

  

  我的兄弟還有一個,我還有路飛這個我們最疼愛的弟弟阿。

  

  那個小小的,總是留著鼻涕忍著害怕跟著他們的弟弟,還在的,還有一個啊!!

  

  他伸手揪住克爾拉的衣領,縮起身子靠在她身旁,遮住自己的臉,終於可以坦然的、放聲大哭。

  

  那一天,是他一生當中最痛苦的日子。

  

  同時也在那一天下定決心,如果他的兄弟有一絲半點的危險,他會拋下手上所有的事情、撇開所有的立場,站在他的身旁守護他。

  

  他發誓。

  

  

  *****

  

  

  他壓著帽子呼出了很大一口氣,盡力維持住臉上的情緒,昂首闊步往前行進,甚至於週圍吵雜的聲音都沒影響到他。

  

  看著眼前鬧騰的很開心的弟弟,他這個弟弟的身邊總是充滿了歡笑呢,不過他們口裡討論的東西正是他此行遠道而來的目地,可不能夠那麼簡單就讓他們奪了去。

  

  「『燒燒果實』可是不會交給你的哦!『草帽路飛』。」

  

  站在弟弟身旁的人氣憤的轉過頭來對著自己大聲嚷嚷著那些他早就知曉的事實,他挑起眉頭輕而易舉的繞過那有個一頭怪異髮型的人,輕輕一推,「──這種事情我早知道了。」

  

  他看著眼前無比熟悉的臉孔,一如當年,幾乎沒有改變,咬著下唇抬起手,忍不住地紅了眼眶。

  

  

  

  

  「我回來了,路飛。」

  

  

  這一次,他說什麼都會保護好唯一的弟弟

  ──即使捨棄一切

  

 

 

*關於文中薩波被囚禁的拉希托特島是我隨便掰的,是偉大的航道上某個小島,本是座無人島,後來讓革命軍拿來當作小基地 O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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