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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還能相信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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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二零四一年,原..

 

他在聆聽。

 

不管是機械的運作聲、人群的喧鬧聲、大樓的傾倒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絕望的哭泣聲、嘶啞的哀嚎聲……

 

咚咚咚……

踏踏踏……

 

那些細瑣的微小的聲音都無法逃離他的耳朵。

 

砰地一聲在耳邊炸裂開來,戴著眼鏡的男人不滿的偏過頭去瞪了一眼豪邁地甩門而入的紅髮男人,對上對方那雙充滿挑釁意味的紅瞳,他挑起眉頭不爽地開口:「摔壞了老子的門就從你工資裡頭扣,原..國總部部長尤斯塔斯‧基德。」

 

「啊?!就這破門老子要摔幾個是幾個,你管的著嗎?原..國總部部長斯庫拉奇曼‧阿普。」一進門就被人指著鼻頭罵的基德也同樣不爽的反諷回去。

 

「你小子不要命了啊!」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

 

淡然的掃了眼槓上的兩人,羅絲毫沒有打算勸架的樣子,逕自繞過兩人走到會議室裡頭坐下,翹起細長的腿交疊在一起悠閒的看著基德和阿普隨時都有可能會打起來的景象。

 

「喂、你們兩個擋到老娘的路了,讓開。」跟在羅後頭的波妮顯然就沒有那麼好的性子,三步併兩步的走到基德和阿普面前揚起頭,「我們今天不是來鬧事的,霍金斯呢?」

 

被人打擾了後也沒了興致的阿普撇嘴又瞪了眼基德便示意他們都坐到位子上頭,偌大的會議室裡頭十一個位子空了七個,坐在中央主位的阿普發下幾分文件。

 

「首先我要告訴各位兩個消息,一個好的、一個壞的,先聽哪個?」推了下眼鏡的阿普撐著下顎環顧坐位上的三人。

 

「巴爾茲當家的還沒到。」快速地將資料看完的羅皺著眉頭,偏著頭開口,語氣沉重,剛才他看完資料後果然和心裡預想的一樣。

 

「關於這個和我剛才提到的好消息有關係。」阿普邊說邊看了眼坐在位子上頭仔細看資料的波妮,「德雷克沒有死,霍金斯正帶著他往這裡來。」這是他剛才聽見的消息。

 

就在阿普說完的同時,他背後的大門傳出喀咖的聲音,眾人順著聲音揚起頭,映入眼簾的是兩個高大男人的身影,其中橙髮男人身上似乎受了點傷的纏繞著繃帶,另一名金髮男人則沉默的走入會議室裡坐下。

 

「德雷克!!」反應最大的女性驚愕的站起身來簡直不敢相信的望著橙髮的男人。

 

「讓妳擔心了,抱歉。」德雷克邁開大步往波妮的方向走去,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似的搖了兩下。

 

沒有人詢問和德雷克一同墜機的烏爾基,沒有人。

──他們都下意識的避開這個話題

 

「咳咳……人都到齊了就讓我們開始討論吧!」阿普清著嗓子提醒兩人,等人都坐下後便繼續往下道:「好消息公佈完了,接下來換壞消息,三個月前原..本的事件大家應該都還沒忘記。」

 

在座的眾人都點頭,臉色都有些沉重。

 

「那次的事件讓我們失去兩位最重要的兄弟路飛與索隆,兩年前的底特律事件裡頭也失去了基拉,這一次,我們又失去了烏爾基與貝基,你們有沒有想過會不會太湊巧了點,死的人都是我們隔離派的中心人物。」

 

阿普拿起資料翻了兩頁,停在第三頁的部分轉過來給所有參加會議的人看,「後來我私底下去查證時發現,在事件發生之前感染者的數量都暴增許多,級別也是少見的A級。」

 

「老子最討厭這些彎彎角角,直接講重點。」基德冷哼了一聲把手環在胸前,紅瞳斜看著主持者。

 

「嘖、讓老子費那麼多口水,總之在感染者數量暴增前幾天我發現各地的音波都有奇怪的干擾頻率,雖然只維持了幾秒鐘的時間,不過那種干擾是我以前從未聽過的。」雙手按在文件上一撕兩半,阿普隨意地扔在會議桌上頭,說完後拿起水喝了一大口,又補了一句話。

 

「我覺得那種頻率就像語言一樣。」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後操控感染者的數量?」霍金斯在看完文件後聽見阿普的描述之後,腦海中浮現的想像更加的具體,假若事情真的如他猜測的那樣……「…路飛他們的事情果然不是偶然。」

 

大致上聽完之後也猜測到了的德雷克抬起頭,「現在的問題是,幕後的指使者是誰?」會對他們少數隔離派有敵意的人可不少。

 

「……是薩卡斯基。」

 

此話一出,會議室內的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說話的那人身上。

 

「激進派的統領者,喬艾莉當家妳怎麼能確定?」從會議開始就一直保持沉默的羅轉頭提出疑問。

 

「我在醫院裡的時候聽見的,但那時候的我因為受了很大的刺激所以記得的部分也是斷斷續續的。」波妮用手按著頭輕輕揉壓,斂下眸表情有些恍惚,「我把我聽見的部分重點擷取出來,他們有提到…原..國、迂迴、元帥……以及基拉。」

 

聽見自己兄弟的名子,基德立刻拍桌站起額際充滿了青筋,血紅雙瞳直勾勾盯著波妮,「妳還知道些什麼,通通說出來。」

 

「冷靜一點。」羅無奈的往旁邊挪了些許遠離突然拉高音量的基德,坐在離他們有些距離的霍金斯則是一言不發的從懷中拿出占卜用的牌,一一排列在桌上完全不理會這邊的吵鬧。

 

「基德你先坐下,波妮,說清楚一點…咳咳…」跟著站起來的德雷克扯到腹部的傷口後咳了幾聲,一旁的波妮慌張的詢問有無大礙。

 

坐在主位上的阿普聳著肩膀看狀況應該是冷靜下來後繼續提問:「灰色協會現任元帥是薩卡斯基,所以波妮你才會認為幕後指使者是他嗎?」撐著下顎偏首又盯著基德,「提到基拉與原..國的話就會聯想到……」

 

「…兩年前發生的底特律事件。」基德愣愣的接了下去。

 

羅瞪了一眼仍舊佇立的基德,見著人撇了撇嘴後坐下才又開口:「追究過去已經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的幫助,現在要緊的是看清楚前方未來即將發生的大事才對。」說完後若有所思的看著切牌的霍金斯,下一秒冷金眼瞳瞠向基德,肅殺之氣蔓延開來。

 

「大局為重、基德。」

 

不是慣有的姓氏,而是更加親暱的稱呼其名,以前在學院時不管糾正了多少次還是無果的,基德也曉得此事的嚴重程度,不過還是煩躁的用力搥了一下鋁製的桌子。

 

砰然一響,桌面出現一個大凹槽。

 

「…咳咳…總之現在先統整一下……」摀著嘴又咳了幾聲貌似還相當不舒服的德雷克皺著眉頭,臉色比起剛進來時又更加蒼白且冒出許多冷汗,明顯就是在強撐。

 

霍金斯抬手擋在德雷克前方示意,眾人也跟著將目光投在他身上,戴著皮製手套的手一張一張將擺在他面前的牌掀開,指尖點著光滑的牌面,是一貫漠然的聲嗓。

 

「過去、吊人與隱者;

 現在、審判與命運之輪;

 未來、塔與死神。」

 

雖然不明白其中的牌意,但從最後一個未來的死神來判斷,無疑就是最糟糕的結局,對此占卜的結果所有人都沉下了臉。

 

「隱者與吊人指的是尋求與犧牲,換言之就是『他們』似乎在找些什麼,尋找的東西可能是物品亦或者是……人。」霍金斯左右掃了一下眾人,「而『他們』的目標也已經很明確了,就在我們之中。」

 

「那是誰?」

「接下來就是命運之輪與審判……」

「媽的別無視老子的問題!!」

 

基德一秒拍桌而起憤怒的大吼。

 

「閉上你的嘴乖乖聽,小鬼。」也跟著站起來拍桌子還拍的比基德大聲的阿普怒吼,這地方是他的地盤憑什麼讓一個小鬼在這裡吼的比他大聲。

 

「老子憑什麼聽你的話,想打老子奉陪到底。」勾起唇露出殘暴嗜血的笑靨,基德轉頭對上阿普挑釁似的揚起下巴。

 

就在兩人對峙的同時,一道纖細的身影插入即將打起來的兩人中間,波妮揚起頭看著阿普與基德,「現在不是自己人鬧內鬨的時候,我們已經失去了一半的弟兄了,你們還要繼續爭吵下去嗎?」

 

「繼續說。」緩緩將已經出鞘的野太刀收起,羅按著帽緣要霍金斯將剛才尚未說完的占卜往下說。

 

「命運之輪與審判分別代表了輪迴與……」霍金斯沉默了一下,將手上的牌轉了過來,吹響有著十字旗幟喇叭的天使映入眾人眼簾,雪白的刺眼,「…逆位的復活……」

 

立刻明白其中含意的羅驚愕的睜大了眼,連手中的野太刀也不自覺地鬆開而滑下桌面,刀鞘與冰冷的地面相互撞擊發出的聲音讓在座的所以人回過神來。

 

「等等、你是說…他們…我們的兄弟會…」基德收起震驚的表情問著霍金斯,語氣已經是近乎質問的地步了。

 

「我想霍金斯說的是真的。」曾經見識過兄弟變異的過程與兇猛殘暴的血性襲向自己的德雷克臉上浮現悲痛的情緒,「我親手將烏爾基、我的兄弟給…」

 

會議室的門被人從外頭粗暴的推開,門板撞到牆壁後還微微反彈回去,裡頭的幾個人紛紛看向發出巨大聲響的來源處。

 

「報、報告。」闖進來的人穿著一襲軍裝,「原...斯總部被感染者攻擊,就在十分鐘前失去聯繫,研判可能已經被攻佔。」

 

這個消息讓一向淡漠的霍金斯也忍不住站起來,更別提其他知曉原...斯總部部屬了多麼嚴謹的防守設備的羅等人。

 

「另外,原..國也傳來消息,其中七州也被攻佔,而且受災範圍還在持續擴大當中。」

 

「什麼?」身為原..國總部長的基德更是憤怒的踢開椅子大步走到那個軍裝男人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兇神惡煞的開口:「給老子說清楚狀況。」

 

就在基德抓著人逼問的同個時間點,又有一名身穿軍裝的女人氣喘吁吁的出現在門邊,「報告。」

 

「原..國總部就在方才失去聯繫,歐洲大陸各個地區的總部也接連失去通聯,可能已經、已經……」軍裝女人後頭的話並沒有來的及說完。

 

毫不猶豫的拔出野太刀將眼前的鋁製長桌一刀斬成兩半,羅站在分裂的長桌中間,壓低了帽緣收斂那近乎要震昏兩個通報員的戾氣,緊繃著下顎用力按著野太刀直到指尖都已經發白顫抖。

 

 

「戰爭,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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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暝惺塵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