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閃爍之夜

新世界、佐烏

時間：上午零時十分

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力氣，能力也無法使用，這種感覺他前不久才體會過，現在到了佐烏竟然又體驗了一次，還是被同盟的間諜給偷襲，情況非常的不妙。

喬艾莉當家已經受創、佩金也動彈不得、加上自己被海樓石壓制，沒想到他訂定的計劃居然會害了他們。

但有一點他比較疑惑的就是喬艾莉當家那的女孩不知為何對他的敵意相當重，就像是他曾對她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關於這點他到是沒有任何印象，不過很有是間接造成的。

「那傢伙是我的目標，放開他。」站在離波妮等人稍微偏遠一點距離的赫達將散落在地上的手臂接起來後，揮舞著拳頭確認沒有問題，壓低了聲音朝莉莉吼了一聲。

莉莉瞪著站到她面前的海軍本部中將，臉上的神情倔傲的連一絲退讓的意思都沒有，擰著眉頭低聲警告。

「別動他，特拉法爾加只能由我來殺。」

「小鬼，讓開。」

「滾。」

赫達挑了挑眉頭，下一秒就用力揮出拳往面前不自量力的小女孩襲去，然後愕然的睜大了眼。

因為那個女孩僅僅只是抬起手就接下了他的攻擊，一個看似軟弱無力的女孩接下了資深海軍中將的拳頭，這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嘖！真是麻煩的果實能力。」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對方的果實能力是屬於那種可以吸收力量的類型，不然的話根本不可能接的下他的拳頭。

「我說、滾。」單手接下赫達攻擊的莉莉仍舊沉著臉將手微微往旁偏挪開，金色的瞳眸染上明顯的慍怒，皺著好看的眉頭又再一次重複。

赫達冷笑了兩聲，猛地加大了手上的力量，一點一點的釋放出來，以為他第一拳就出了全力的話就太可笑了，這可是戰鬥、不是兒戲，他能做到中將的地位可不是單純只憑力量，無數的戰鬥經驗才是最重要的。

感受到了赫達手上的力量逐漸的增加，莉莉的表情也越來越陰沉，青筋在額際微微跳動著，她完全沒有意料到對方會在這個時候還繼續施力，難不成她的能力已經被看穿了嗎？

「喂喂、你的表情可不太對，小鬼你之前說的大話到哪裡去呢？說給空氣聽嗎？」說到底每個果實的能力背後都有一定的弱點，要說惡魔果實能力當中並沒有所有的最強，只有看使用者如何去發揮而已，而他眼前的這個年齡也沒有多大，果實能力的開發應屬最基礎的那類別。

已經完全沒有餘力去理會赫達說的話的莉莉用力咬緊了牙關，舉起擋住對方攻勢的手已經整個發麻，她很清楚知道自己的力量底限在哪裡，而且她的果實能力發動時需要消耗體力，雖說她已經盡量減少使用能力，但體力一直都是她最大的軟肋……

沒等莉莉絲考完下一步該如何做的同時，胸口突然傳來一陣劇烈的痛楚，一股熱辣的感覺自胸腔湧到咽喉，被她硬是壓了下去，對上赫達那雙飽含著不明情緒的黑眸，她艱困的低下頭。

一段銳利的刀鋒從胸口穿出，後背也跟著貼上一道帶著暖意的溫度，卻讓她感覺到無比的噁心，和她的髮同樣色澤的髮絲從兩旁慢慢地落下。

「…維斯特你這個渾……」立刻就辨認出攻擊自己的人究竟是誰的莉莉半回過頭，低吼出持刀的人，穿透胸口的刀尖就被拔出，鮮紅色的血液在剎間如湧泉般冒出。

「嘛嗯～說到底你的利用價值也只有這樣了。」笑瞇了僅剩的單眸，維斯特在莉莉的身子往旁邊倒下的同時給了站在他們面前的赫達一個眼神，後者毫不猶豫的握緊了拳頭往還趴臥在地上的羅砸下。

維斯特在赫達動手的同時往後退了開來，以避免連自己都遭到攻擊，倒臥在地上的人有三個人，而赫達的目標正好是處在三人中最中央的那位。

被綑綁在十字架上的佩金使盡全力的掙扎著大吼：「船長！！！！」

轟然巨響。

強大的力量甚至在石造的地板上留下一道道蜿蜒可怕的裂痕，細碎的石子迸裂開來，而本該在那個位置的三人卻完全不見蹤影。

「幸好還來得及，船長你沒事嗎？」一道低醇好聽的聲音從石檯的入口處傳來，兩名海軍的目光同時落到那處。

只見那裏不知何時出現了三個身上或多或少都遍佈傷口的人，準確的來說應該是兩人一熊才對，而現在已經增加到了五人一熊，有著一頭白髮的青年手裡抱緊了被他用鞭子纏繞在腰間給救出的女孩，紅髮的劍士和白熊站在最前方擺出戰鬥的姿勢，而他們的目標也在那處，死亡外科醫生攬住了饕餮女的肩膀，粗啞的喘著氣。

兩名海軍看見這個情況後對視一眼，眼底的思緒已然交換完成，既然有海賊出現在這裡就代表他們派出去的人已經都被解決了。

「把那女孩扔下，救出佩金就走。」見夥伴已經來到的羅簡單俐落的拋下了兩個命令，紋著黑色字母的手一抬，原先掉落在角落的野太刀就出現在他的掌中。

首在前方的萊昂不著痕跡的側眼掃了羅一眼，但並沒有多說什麼，注意力很快就又開始戒備眼前的兩名海軍。

「你憑什麼這麼說莉莉！！」羅的命令一出立刻就有人反對，白髮青年、薩來亞又抱緊了懷裡小聲地輕咳的女孩，著急的神情一覽無遺，「她已經受傷了啊！」

羅不耐煩的回頭瞪了一眼薩來亞，後者見狀縮了縮肩膀，但還是挺起胸膛回望，冷哼了一聲羅已經懶得和人多說什麼，提刀就衝向前去。

貝波看見自家船長衝向前的動作後也不落人後的往維斯特的方向攻去，站在原地的萊昂則是握緊了刀待在自己夥伴的身邊保護他們。戰況在三人組來了之後就有了天翻地覆的改變，本來落於下風的海賊同盟立刻轉為占據戰鬥優勢。

雖說是守在同伴身邊保護，但萊昂的注意力還是在眼前的兩場戰鬥上，羅和赫達兩人的對戰還是羅佔上風；相較之下，貝波和維斯特那裡就是後者占有比較大的優勢了，單憑拳腳和長刀戰鬥本就不利，再加上維斯特城府極深，單純的貝波不一會就被他繞的團團轉。

自始至終就被綑住的佩金則是緊張的望著兩邊的戰鬥，咬緊了牙發出吱吱聲響，纏的死緊的麻繩在他的手臂與脖子上勒出恐怖的紅痕，鮮血淋漓。

「薩來亞，保護好波妮船長和莉莉。」萊昂在看見貝波被維斯特一個假動作晃過成功的騙到熊，一抬腿攻向貝波下盤把熊掃倒，立馬衝向前加入戰局當中。

早就在發現莉莉受傷的薩來亞拿出腰間剛才萊昂給他的小包中拉出繃帶和布巾用力的壓在莉莉的傷口上，後者慘白著一張臉悶哼了一聲，很是擔心的薩來亞頭也沒抬的答道：「我明白了，萊昂哥。」

接下維斯特的攻勢後，萊昂朝著倒臥在地上的貝波喊道：「你去救你們的大副，這裡交給我。」，抬頭對上維斯特的臉後有些訝異的瞠大了眼，隨即又冷靜下來一一接下對方的攻擊。

「前下屬，你認為僅憑你能夠攔住我嗎？」似乎是對萊昂的興趣大於貝波的維斯特這才開口嘲諷，輕鬆的往後退了半步，化解掉萊昂的力道後又猛地將重心移到後腳往前邁，不到半秒的時間距離立刻縮短了不少，刀尖由下而上往萊昂的臉部襲去。

依舊沉默的紅髮劍士險險的避過，卻也在俊俏的臉頰上留下一道長達五六公分的傷痕，不深，卻也代表了他的力量的確還不及維斯特，單獨戰鬥是贏不了的。

「呦～～我怎麼就砍到了臉，會痛嗎？很痛的吧！」像是在逗貓兒般的舉動，維斯特在坎中的同時已然往後退開，歪著頭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一擊揮開萊昂的突擊，「對了你還不知道吧，我說過的那個背叛者……」

「為什麼紅心的大副會這麼簡單就被我們抓起來？」

「為什麼死亡外科醫生會說扔下那女孩？」

「那是因為阿！背叛你們的、傷害了你最重要的波妮船長的……」

「就、是、她、唷～～」

「你說夠了沒有！！」終於忍無可忍的萊昂拋去冷靜發出震天的怒吼，握緊了手上的雙刀如暴風雨般的攻去，粗暴而帶著致命的危險。

「哈哈哈哈哈、你上當了呢～」就帶等待萊昂暴怒的這一瞬間，維斯特的心情簡直是欣喜若狂，扭曲的笑容在刀光劍影中一閃而過，準確的抓準了萊昂攻擊的空隙。

冰冷的寒光一閃而逝

殷紅的血再一次灑出

摀著脖子上的傷口的萊昂跪了下來，當機立斷的撕開上衣綁在頸脖上止血，漆黑的衣裳看不出血的色澤。

「還是一樣只有見聞色使得不錯，但也僅僅於此。」早就注意到萊昂在自己發動攻勢的一瞬間又避開了最致命的創傷，維斯特冷哼一聲，擺了擺手，「你…」

「嘖嘖嘖、這可真是好險，小妹妹原來還能動呀！」往側邊閃去的維斯特沉著臉瞅著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後偷襲的莉莉身上，她摀著胸口半弓起身子滿臉蒼白看起來連站著都已經非常困難的模樣。

維斯特好奇的往波妮和那個白髮青年的位置看去，只見那白髮青年手裡拿著繃帶緊張兮兮的站了起來，然後才發現他的夥伴不見了。

「呼呼…你什麼…咳咳…意思……」一句問話說得斷斷續續，按在胸口上的繃帶早就被鮮血染得通紅，眼睛半瞇半闔，纖瘦的身板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倒下。

「什麼什麼意思？」

「少裝傻了！啊啊…──」

莉莉一個激動後吼出了聲來，胸口上傳來的劇烈疼痛卻讓她眼前整個發黑，完全不能控制的往前重重跪下，痛苦的神情盤據在臉上。

「嘛嗯……總的來說就是你是個愚蠢又天真的小孩。」雙手環胸的維斯特抬頭忘了幾眼天空後，低下頭做出結論，「呵呵、我還真沒想到隨手在夏波蒂諸島撿到的髒小孩還蠻有用的。」

「結論就是，你從頭到尾都被利用了而已。」

一字一句都像是狠狠扎在心臟上的利刃，一刀一刀、慢條斯理的剁碎。

驚愕與不可置信同時浮上的臉，莉莉睜大了眼腦袋空白了一瞬間，嘴巴張張闔闔的說不出話來。

「…資、資料上…」她還嘗試著辯論，她花了許多時間去查出來的資料難道全部都是…

「假的。」維斯特毫不留情的拋出兩個字。

「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

莉莉的臉上突然出現了某種希望，如果全都是假的那就代表她的母親並沒有死。

「啊、有一點是真的，特拉法爾加送來的那兩百個心臟的海賊都死了，千真萬確，不過動手的是海軍。」

燃起的一小撮希望不到幾秒又被無情的澆滅。

所以說、她這兩年來所作的一切全部都是只是被利用了而已，被海軍利用，既愚蠢又可笑的復仇，打從最一開始的對象就錯了。

雙手緊抓住頭髮用力的撕扯著，莉莉蜷曲起身子，眼淚無意識的從眼角劃下，身體上的、心靈上的痛苦交疊在一起，不斷的衝擊。

她背叛了信任她的人

她相信了欺瞞她的人

「啊、啊啊………」無意識的張大了嘴，連唾液都隨著幾乎快要撕裂開的嘴角流出，最後終於──

崩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徹心扉的

嚎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