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之一

 

──眼皮好重,好想睡覺。

──這裡是……哪裡?

 

身體幾乎完全提不上任何的力氣,這種感覺她非常的熟悉,果實能力者落入水裡後就等同於失去活路,腹部這時又被一塊重物撞擊,讓口中為數不多的空氣通通吐了出來。

 

──啊啊、我想起來了。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但她卻沒有力量反抗,感知已經被混沌的意識攪和,她晃了晃沉重的腦袋,無意識的動了動嘴吧,只有一串串泡沫冒出,但她仍然不停的蠕動著嘴唇,重複同樣的話。

 

──想要告訴他,想告訴他我的想法。

 

然後她咧開了嘴,笑了。

 

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吸力,勉強睜開眼睛什麼都看不見,只有幽暗陪伴在她的身邊。

 

──這樣、就好了。

──她已知足。

 

 

 

續之二

 

盡了全力在奔跑上的貝波注意到得自己背在背上的夥伴有些不太對勁,牠有點搞不太清楚被上那溼答答的感覺是牠的汗還是其他的液體,耳朵敏銳的動了動,捕捉到一點細小的喑嗚聲。

 

「佩金?」困惑的喊了一聲牠的夥伴。

 

過了好一段時間,貝波都要以為背上那人已經昏過去的同時,才慢慢的飄來一句話,「……沒事。」

 

沒事!

他怎麼可能會沒事!

 

為什麼到了最後還要讓他內心的愧疚添上最後一刀,讓他幾乎潰堤的一刀。

 

那句無聲的話。

如果他沒有從船長那裏學過的話是看不懂的,可是他卻偏偏學過,並且精通。

 

她說、

 

 

『我、喜、歡、你。』

 

他卻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她了

真真正正的、再無機會。

 

 

 

莉莉死了

 

…──她死在佐烏

 

 

 

續之三

 

佐烏近海。

 

挺直了腰桿佇立在海軍軍艦最前方的偉岸身影緊盯著被大火無情吞噬的島嶼,漆黑的眼瞳望著那滔天的紅焰與飄散而開的黑煙,後方突然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讓他輕輕了挑起了眉頭。

 

「報告元帥,島面東側、北側都沒有發現海賊的船隻,現已調派人手往西側、南側去了。」一名海軍裝扮的士兵行了軍禮後快速的稟報目前的狀況,他舉起手裡的電話蟲搖了搖頭,「赫達中將、維斯特少將等五人皆失去聯繫。」

 

被稱作元帥的那人將咬在嘴裡的菸拿在手中把玩著,輕吐出方才吸入的白煙,下一秒,手中的菸便被突然而的火焰給燃燒殆盡,他的視線總算從面前的島嶼轉移到身旁的海軍身上。

 

年輕的海軍在注意到元帥的目光之後輕輕的吞了口唾液,沒被衣服遮掩的皮膚迅速地爬滿一粒粒的疙瘩,而在這時,又跑來一名較為年長的海軍氣喘吁吁的站到元帥與那名年輕海軍中間。

 

「報告元帥,島嶼南側發現了一艘船,目前正在與鬼蜘蛛中將交戰當中,但那艘船並沒有掛上海賊旗,也非屬情報裡頭提到的草帽、死亡外科醫生、饕餮女同盟的船隻。」年長的海軍抬起頭迅速的報告出來,後頭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另外……」

 

「說。」

 

只一個字就讓年長的海軍驚了半晌,輕咳幾聲鎮定心神後立即往下報告,「另外就是那艘船上的人竟然會使用『六式』中的四式『月步』、『嵐腳』、『指槍』、『剔』,而且那些人似乎還隱瞞著實力。」

 

「老夫往南側去,其他兩艘軍艦都從北側往西側前進,務必要攔截那些頑劣的海賊們。」快速的指揮剩餘三艘軍艦的動向,緩緩的又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支菸點了起來,黑色眼瞳閃過一絲顯然的怒意。

 

「喬艾利‧波妮……」

 

倏地握緊了平貼在左側的拳頭,炙熱再次集中在拳中,重心轉移到左側,用力揮出了拳頭帶出一顆比起先前那些要大上一倍的火球,劃破夜空。

 

最後重重落在面前島嶼的山峰上,為那火紅的海添增更強大的火光。

 

 

 

續之

 

清晨時微光初起,昨夜的波滔洶湧就彷彿一場夢境般,海上的波浪輕輕捲起飄散在上頭的腐木,只有一艘中小型帆船航行於海面上。

 

「老朽覺得骨頭都快要散架了。」一名穿著翻領休閒衫的青年直接癱坐在甲板上,輕呼了一口大氣,絲毫沒有理會衣衫上沾滿了血跡。

 

「渣吧吧……累死了累死了,我的肚子餓扁了,有吃的嗎?」趴臥在甲板上的人抬起頭來,轉頭看向他身旁有著牛角般怪異髮型的男人,歪著頭又道:「對了,昨天從海裡撈起來的人怎麼樣了,死了嗎?」

 

沒等那牛角髮型的男人回答,一手撐著下顎半躺在另一側的長髮男人打了個大呵欠,慵懶得說:「就這樣隨便在海上撿人回來好嗎?也不怕是那些海軍的臥底。」

 

「呦呦咿──此言差矣,依照那人的服飾來判斷應當不是海軍,更遑論海軍們似乎沒打算救人的樣子,照敝人猜測的話應當是島上的人。」跪坐在角落的粉髮男人閉起左眼,轉頭望著同樣坐在甲板上頭卻一言不發的黑髮男人,「你怎麼想?」

 

話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那個雙手環胸的黑髮男人身上,很明顯就看得出來此人便是他們的統領人,只見他緩緩睜開一直緊閉的眼,抬頭緊盯船艙的門,下一秒,一位身材姣好又高挑的女人從裡頭走出。

 

「傷得很重,不過沒死。」注意到眾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的女性從腰間的口袋掏出一根菸,點上後狠狠吸了一口,輕輕吐出,「我翻過所有的懸賞令,沒有這個人,所以也不是海賊。」

 

「……到了下座島把人扔下…」黑髮男人貼在手臂上頭的指尖點了幾下,目光卻突然犀利了起來,往船艙門口望去,淡漠的吐出一句話,「…你想死?」

 

勉強靠在門邊的人摀著胸口大口大口得喘著氣,虛弱到只能靠攙扶在門緣才能站立,因為要包紮頭部的傷口而被剪得亂七八糟的黑髮遮去半張臉,讓整個人看起來狼狽不堪。

 

「…我……能派上、上用場…」用著氣音吐出幾個字後就跪了下來,雙膝用力撞擊在甲板上的聲音異常的響亮,他抬起頭努力睜大眼,「…我是海軍、的…敵人…」

 

一旁抽著菸的女人眼神瞬間冷了下來,悄悄伸出了食指蓄力,連同眾人對他的目光都開始不善,只有那個黑髮的男人神情不變,微微偏頭問:「你是海賊?」

 

「咳…咳咳…不是。」摀著嘴輕咳了幾聲,將頭靠在門緣邊盡力的維持清醒。

 

黑髮男人視線突然落到站在船艙門邊的女人,後者意會後點點頭,抬起手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向他們前不久剛救起來的人。

 

攻勢驟停。

 

不是被避過、不是被阻擋、而是直接被接下。

 

發出攻勢的食指抵著纏繞無數繃帶的手掌,所有的力道皆被化解,手掌緩緩收攏將女人的指尖握住,或坐或躺在甲板上的男人們臉色微變紛紛站了起來。

 

「能力者。」戴著帽子青年皺緊了眉頭直接道出那個受創嚴重的人擁有的力量,「卡莉……」,他的話都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那人直接往旁邊倒下的景象。

 

迅速的扶住人瞬間癱軟的身子,女人將嘴邊叼著菸掐滅,檢查完畢後抬起頭,「暈了。」

 

「渣吧吧,怎麼辦呢?」嘴上有著拉鍊的男人歪著頭盯著為首的黑髮男人,「人都說了不是海賊了,我看他也不是海軍的人,不如留下來。」

 

「嘖、你只是想找個人說話而已。」長髮男人見狀後又躺回甲板上,懶洋洋的盯著前一個說話的人,「我覺得不能留,有個萬一就完了。」

 

「不就是個孩子嘛,敝人認為留著也無妨。」粉髮的男人靠過去船艙的位子後,彎下身子看了幾眼。

 

「我沒意見。」牛角髮型的男人閉上眼,雙手環胸表態。

 

雙手按著帽子的青年晃了下頭,踏著穩健的步伐走到船艙邊觀察,彎下身子本想直接用扛的,卻被女人看了一眼後轉用抱的走入船艙內,「老朽沒有意見。」

 

「我覺得可以留。」跟著青年走入船艙的女人頭也沒有的扔下一句話。

 

不知何處突然飛出一隻鴿子在空中盤旋了一會後,慢慢的降落站到黑髮男人的肩膀上,男人伸手將鴿子的羽毛撫順了後作下結論。

 

「先暫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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