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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

 

00.魔女

 

 

據說在這森林後方有一座村莊,裡頭有一位被眾人唾棄的魔性之女被深囚在村莊旁的陰森幽冷的森林邊,孤獨的住在木造的小屋子裡,而她的食物來源則是村莊固定會有人送去給她。

 

有人會問,既然村莊中的人這麼討厭那名魔女,為何還要送食物去給她呢?很簡單、因為那魔女是村長的女兒,和藹可親且年邁的村長相當受到村民們的愛戴,縱使他的女兒是令人退卻的魔女。

 

所以就在村長過世之後,村民們雖然不喜歡那個魔女,但是也莫可奈何,只能用著冷漠的態度來面對她,而且勉強的送了些物資給她足夠過活,甚至還限制他不能夠踏近村莊。

 

 

「奇怪了,據上一個村莊的人說,應該是穿越森林之後就會看到下一個村莊了啊!」穿著著灰黑披風的一道人影正緩緩地在染上夜色的森林當中緩緩移動著。

 

「這裡剛才好像已經走過了,而且肚子好餓啊~~」他左右張望著看起來幾乎都長得一模一樣的樹木試圖著辨認路線。

 

但是據說走過森林之後就會看到那個傳說中的魔女,他就是為此而來的啊!神秘的事件、幽靈、鬼怪、魔女等等的這些全部都超有趣的。

 

可是早知道就先接受上一個村莊的人的幫忙,興致盎然的獨身在黃昏時前來,才會搞的現在不上不下的尷尬景況,而且好冷、好餓啊~~

 

奇怪、是餓太久了所以倒置他出現幻覺看到前面有一個女人的身影在這恐怖的森林當中晃過,不對、好像真的有個女人。

 

但是怎麼好像愈來愈冷、而且視線也愈來愈模糊不清……

 

「…你…事…」

 

 

「姆…嗯…」緩緩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灰褐色的木製天花板,竄入鼻腔間的是濃醇的奶油香味。

 

「你醒了,肚子會餓嗎?」冷冽地猶如寒冬中的暴風雪一般的嗓音從自己的左邊傳來,轉過頭後看見了一名背對他的女人。

 

有著一頭很長的栗色頭髮甚至還拖地,她轉過頭後的面貌也被厚重的髮給掩蓋,讓自己完全看不清,也對這個女人產生的些微的好奇心。

 

 

他待在那屋子內與那名被稱之為魔女的女人相處了好一段時間,卻發覺她並不如村民所言的是汙穢的存在、骯髒的魔性之女。

 

她只是個性陰沉了點、說話聲嗓低了點、還有時不時喜歡說說恐怖的鬼故事,其實她跟平常的女孩子也沒什麼不同啊!

 

所以當他暫時離開那間小屋子時並沒有想到再次回來會見到那麼可怕的事。

 

日常用品、杯子、水壺、盆栽……等等通通雜亂無章的散落一地,他急忙的闖入木屋內的另一間房間內、是她的臥房,裡頭也是髒亂無比,物品四散著,可他卻片尋不著她的人。

 

該不會……

 

他仔細思索著最近這邊的村莊好像正在流行著瘧疾,雖然他並未進入過森林後邊的村莊,但大抵上的情況應該不會相差到哪裡去,想至此、他急忙跑出木屋往村莊的方向前進。

 

激昂的劈罵聲從遠處傳來,更加深了他內心裡頭不安的想法,讓他不禁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呼嘯而過的熟悉村莊矮房,等到小金井停下腳步站在村莊中央唯一一個廣場時,他呆愣的看著原本應該在木屋當中的女人被村民們綑綁在廣場上頭的十字木板上。

 

低著頭的她讓自己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從那一動也不動的任人用木杖用力的敲打著她原本就因營養不足而顯得虛弱的身軀,那曾被他稱讚過的棕髮卻參差不齊,四周的地面散落著她的長髮。

 

 

「不—————不要——不要啊—————」他只能被憤恨的村民的緊緊抓住,伸長了卻無法勾著想拯救的那人,另一名男人舉著火把靠近被綁住的她的身旁。

 

她到底做錯了什麼?

 

她根本什麼也沒錯不是嗎?

 

在腳底下的草堆被火把點燃的那一刻,傷痕累累的女人抬起頭來,厚重的髮絲完全無法遮掩那容貌的絕美,翠綠色的眸當中的情緒讓他看不懂,蒼白無血色的唇蠕動著。

 

謝、謝、你。

 

隨即扯開一抹哀傷的微笑,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她這般的笑靨。

 

「啊、啊啊啊—————」刺眼灼熱的火炎在他眼前冒出一朵朵火花,撲鼻而來的是燃燒東西的氣味。

 

 

幾年之後的某一天,有個獵人因迷路而誤闖入木屋,卻發現裡頭有一具白骨,嚇得那位獵人飛快的奔出木屋,待他發現前方的村莊,想著終於找到有人的地方時。

 

卻發現他到的地方根本是傳說中的地獄,廣場的地面上堆著層層疊疊數以百計的白骨,本應該是遍佈泥土的地表卻泛著一片片黑色。

 

 

02.永恆

 

 

永生永世、至死不渝、山盟海誓。

 

永恆根本就不可能存在於這個世間上,人們只擔心著有沒有所謂的明天。

 

對於他曾經說過的那些,她、嗤之以鼻。

 

她也曾經是個期待著丈夫戰後回歸的癡情女人,但是那是曾經

 

從他忍受不了征戰的慾望,整裝準備要赴上戰爭的那血染之徑時,他可曾想過被拋棄在後頭的妻子的心情。

 

她怨、她嘆、她憎、她恨。

 

記得那個男人轉身離去時的背影讓感情幾乎很少顯現在臉上的她不禁紅了眼眶,緊咬著唇不讓他發覺她的脆弱不堪,忍住想伸出手挽回他的慾望。

 

但是那伸出的手終究還是落空,她沒來得及阻止他。

 

她癡、她迷、她歡、她愛。

 

 

 

癡心絕對、與子攜手、白頭偕老。

 

他曾經是那樣的愛她,就算最後選擇的是條末路,他也毫不猶疑的向前邁進。

 

對於她曾經說的那些,他、欣喜若狂。

 

他也曾經是個疼愛妻子想好好陪在她身邊的好丈夫的,但那是曾經

 

我不想遠赴沙場,真的。我只想好好待在妳的身邊,好好呵護著他彆扭的妻子,她的嬌嗔可愛只有他能夠明白。

 

他念、他默、他笑、他愛。

 

從他整裝完畢之後,那後頭的佳人卻始終不發一語,另他涼透的心更加的膽寒,為什麼?為什麼什麼也不說、她沒有試著挽留我?

 

但是回過首的他沒有再次回頭,女人無聲哭泣的模樣也不曾見過。

 

他狂、他絕、他妄、他恨。

 

 

03.

 

 

在他們的世界當中有著所謂的龍族存在,人類並不是世界的主宰,在這片大陸裡人族、龍族、獸人族、精靈族……等等數之不盡,但是在大陸中,種族數量最多的依舊是人族,使得大陸當中統轄者仍是以人族為主。

 

龍、由其是黑龍族,是為龍族之首,翱翔於天際、展翅於星空、威怒不可言下,龍威可震撼大地、龍身可摧毀城牆、嗜龍心者可長生不死。

 

因此龍族總是被當作交易的籌碼,可是在市場上交易的龍族卻少之又少。原因不外乎是因為龍族是隱世之者,更因為其能力、體質遠勝於人族,獵龍者更少之。

 

在黑暗的市集當中,蠢蠢欲動的人更虎視眈眈的看著拍賣場上的壓軸好戲,這是最為醜陋噁心的地方,人口買賣中心,其中除了人族奴隸以外,還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種族在這兒交易。

 

據說,今晚的壓軸是黑龍族當中的異類,一頭棕褐色的威武雌龍。

 

小金井慎二則是拍賣會場的臨時工作人員,短短的棕髮落到鼻間,搔的他噴嚏連連,無奈的抓起落到眼前的髮絲,他想著今晚事情忙完之後總該可以休息一陣子了,但是晚上恐怕會是一場大混戰。

 

他,小金井慎二,是王國學府派來的學生,身為王國學府準畢業生的他,為了畢業功課可是受了不少苦,原因無其他,只因那個最高學府的畢業功課是完成老師指派的作業。

 

而且每年當中就有個簽王中的簽王,當他抽到這簽看清上頭的字後,貓口不禁抽搐了幾下,龍飛鳳舞的字跡寫的是把人口買賣中心給砸了,期限是三個月,若是無法做到就只能延遲畢業。

 

這擺明了欺負人的不是?關他什麼事啊!什麼事!

 

該怪他手賤抽到那隻無敵下下籤嗎?

 

這就是他為什麼出現在這人口買賣中心裡的原因,要不然他肯定不會出現在這種龍蛇雜混的鬼地方,還好今晚過後王國軍就要將這裡搜了。

 

在心底無線碎碎念的貓口少年,芳齡十九的他拉著自己的髮,抬起頭來時正好對上一雙如同翡翠般美艷的瞳,就像爬蟲類那般有著倒豎的細線,他稍稍往後退去,褐色的鱗片出現在視線內。

 

這是一頭龍,但是身長卻只有兩米多,小金井曾經在王國學府內有認識的朋友就是龍騎士,身穿藏青色鎧甲的他站在訓練場,再他身旁那頭漆黑的龍有足足十幾米高,威風凜凜的好不氣派,跟眼前的縮小版相差甚大。

 

不變的是那同樣鄙夷的眼神。

 

可是眼前的龍跟他朋友的那頭完全不同,記憶中的黑龍總是帶著溫柔看著好友,對於其他人卻是不屑一顧,非常自傲。但是這頭褐色的龍的眼睛卻透著死氣,完全的死寂向是無波瀾的死水那樣。

 

仔細看還有條蜿蜒的可怖傷口橫過左頰到右額,而且還滾滾地翻著血珠落下,隔著鐵灰的牢籠,他不知為何伸出了手,心底無限地沸騰著,這該是翱翔天際的龍啊!卻因為人類的貪念而被禁錮在不見天日的籠子裡。

 

「對不起,再等一會兒,再等等就……」…放開妳,自由自在的龍族不應該被這樣對待,垂下的褐眸有著悲傷。

 

他想起朋友總是摸著黑龍的角,挪移著手想上撫摸卻發現它的角卻早已殘缺,龍角、可以磨粉做藥物,是最上等昂貴且珍稀的藥材,它究竟受過怎麼樣殘忍的對待,太過分了。

 

「小金井,快點來,這邊人手不足。」遠處傳來吆喝聲,嚇得他趕緊縮回手,回首連連道是,才趕緊跑離關著龍的牢籠。

 

背過身的小金井沒有看見那頭傷痕累累的龍移著龍首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好一段時間後再閉上倒勾的碧眸,沉穩的龍息吐出。

 

 

夜色降臨,人群陸續地進入拍賣會場,小聲地討論著今夜的重點好戲,更有許多人信誓旦旦的想用高價買下那傳說中少見的龍族。

 

在台上的主持人口沫橫飛的介紹著一項項的商品,來自獸人族當中的狐族女郎、千嬌百媚的在台上扭動身軀;白狼族的青澀少年被鍊在牢籠內,身上遍布著因情慾泛紅的疙瘩。

 

抑或者是人魚族的少女正怯弱的在大水缸裡頭緊張的左右張望,身上帶著明顯的顫抖;有著精靈特有長耳的少女輕靈飄忽的氣質,傾國傾城的美麗容顏讓許多人雙眼為之一亮。

 

每項商品無不為全場帶來掌聲如雷的歡呼聲,紛紛抬出高價買下。

 

最後則是今晚的重頭好戲,黑龍族裡的異類,有著褐色鱗片與碧綠眼眸的龍族。

 

在工作人員把那關著龍的牢籠推出時,全場的喧鬧吵雜頓時間變得鴉雀無聲,只是靜靜的看著那萬物之首的龍奄奄一息的攤在籠子內,爬蟲類的綠眸帶著死寂,死氣在它的四周散佈。

 

龍首上的傷口早已結著深褐色的痂,無力地趴臥在囚禁它的牢籠內。

 

「這就是我們今晚的重頭好戲,各位嘉賓們看看這琥珀般的褐色鱗片與最上等的翡翠之眼,這可是龍族之首的黑龍啊!各位想想、一頭龍不管是觀賞用或者是做成標本都是那樣的威風凜凜。

 

各位別急、別急啊!變異的龍族可是比純種黑龍更加少見的,放眼全世界或許就只有這麼一頭呢!那麼在下就廢話不多說了,現在開始競標,最低金額一百金。」單手一揮,絕美的青年笑得如此邪佞,彷彿是最危險的毒品般。

 

在這世界流通的金錢為白金、金、銀、銅,尋常百姓的生活費不過一銀,那還是一家五口可以吃一個月山珍海味的前提下。

 

而一千銅為一銀,以此類推下去,一千銀為一金;一千金為一白金。

 

「兩百金。」很快地有人開始競價,是左後方的一名青年。

 

「兩百金,兩百金還有沒有?」長相邪美的主持人開始發揮哄台的本領,勢必要將今晚的重頭大戲捧到最高價格。

 

「三百五十金。」最前方的女人也不遑多讓,開口就是可怕的價格。

 

「三百六十金。」左後方的青年繼續叫價。

 

「三百九十金。」中央的老人也是開始喊價。

 

「三百九十金了,還有沒有要出價的?」

 

「五百金。」位在場中央的男人緩慢地說出一筆鉅款,足足讓尋常百姓可以吃喝三輩子享清福的金額。

 

「哦哦,現在價格是五百金了,五百金有沒有?」睜大了眼的主持人,心底訝異著此人一出手居然是這麼的闊氣,雖然驚訝、但是語調仍然不慌不忙。

 

左右掃視著會場裡,金眸張望著,嘴角一彎,「那麼就以五百金定……」後頭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一道沉穩的聲音制止。

 

「這場拍賣會到此為止,所有的拍賣物品必須由王國軍來代為保管,至於在場的所有人通通不許動。」緩慢地從幕後走到裝著龍的牢籠旁,一名有著豔紅髮絲的青年瞇起赤金異眸,身旁的氣息冷的像是深海當中的浮冰。

 

終於來了,躲在幕後的小金井彎起了嘴角,晶亮的棕色貓眼當中閃過一抹狡黠。

 

「最少讓我把主持人的本分做完嘛~~」癟起嘴的金髮主持人剛才的邪佞氣質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某種犬科動物般的無辜。

 

「讓你臥底不是讓你來玩的,涼太、回去之後揮劍三百下。」絕對不容質疑的赤髮青年語氣更冷了三分,勾起笑,嚇得前方的金髮青年寒毛直豎,連連道歉。

 

正當兩人交談到一半時,本該安分的呆在牢籠內的龍卻突然兇性大發的用頭撞著鐵桿,絲毫不管頭上的傷口又迸裂開來流淌著鮮紅色的血。

 

「嗚啊啊——」怎麼剛才沒有任何反應現在卻突然抓狂啊!!

 

「嘖!」動作迅速的拉過金髮青年的衣領一把往前面甩去,自己則是轉身抽出腰間的配劍,雪白的劍身透著絲絲冷意。

 

「等等、等等啊——請大人手下留情。」見至此般情景的小金井連忙的撩起布幕衝到台前,揮舞著雙手直接跪下求情。

 

說也奇怪,突然兇性大發的龍卻忽然安靜下來,綠眸瞅著前方跪著的少年,讓站在少年前方的兩名青年很是納悶,這就奇怪了?怎麼突然那麼乖。

 

瞇著異瞳的青年挑起眉,想起眼前的少年就是那個王國學府裡的學生,開口道:「既然你求情的話,那麼這頭龍交給你。」

 

「诶?等等啊!小赤……」驚訝的睜大金眸,回頭錯愕的看著豔紅髮的青年。

 

「揮劍五百下。」冷冷的從薄唇中吐出惡魔般的話語,成功的讓金髮青年噤聲。

 

「可是、可是這樣子不算違反規定嗎?」吶吶的吐出聲來,小金井很擔心身為王國軍領軍者的兩位大人會臨時改變主意。

 

「我說可以就可以,你敢不收。」瞇起異瞳,不容許反對意見的豔紅髮青年身邊的空氣為之一顫。

 

「可以收可以收,大人說什麼都是。」他最近是倒了什麼霉啊!來這邊臥底送情報出去還被威脅,這下子還可以畢業嗎?

 

沒想到世間上還有如此溫柔的人類啊!

其實,跟在你的身邊好像也不錯的樣子。

讓吾跟著你吧、人類。

 

突然在腦海中閃過一道聲音,略微低沉,但明顯是個女聲,鬼使神差地讓小金井回過頭看著後方仍然被囚禁的龍。

 

「是、你?」小聲的問著,然後他驚悚的看著龍首居然點了幾下,他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居然要養一頭龍。

 

猛然想起好友時常怨嘆口袋沒錢,都餵給自家黑龍了芸芸的話,小金井不禁為自己的未來哀悼了幾秒。

 

但是看見那雙透著死氣的碧眼時,他又覺得好像不應該這麼拋下它才是。

 

 

一年後,小金井慎二終於踏出了王國學府大門,迎接他的人是早他一年畢業的同期生,只是他們疑惑了一下為什麼好友後面會跟了一個女人。

 

有著褐色的長髮垂到腰際,而且還將臉給遮掩起來,仔細一看還能看見好像有道疤痕未被蓋住的白淨臉蛋上,從左頰往上延伸,讓人不禁想看看她的容貌。

 

只是當他們詢問好友時卻得到一個不要問、你會怕的答案,更讓他們一頭霧水。

 

 

04.古羅馬

 

 

在距今西元年前約莫千年左右的地中海地區有一個龐大的帝國成立了,它用著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外延伸它的版圖,終於在一世紀時成為了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羅馬帝國。

 

讓我們將時間稍稍提前一些,在羅馬帝國尚未橫跨歐亞非三洲時,約在公元五百年前的王政時期,那時的王者是-塔克文。

 

殘忍暴虐無道的塔克文王者,是當時的人們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可怕存在,猶如獄界而來的可怕君主,令人畏懼著。

 

請傾聽這一小段的故事,不會擔擱您太久的時間。

 

 

在熱鬧喧嘩的街市裡突然消了聲音,只因為道路中央緩緩前進的隊伍,年邁的父人將身旁四處張望完全不懂為何大家要突然跪下的男孩的頭顱壓下。

 

身為貴族的她坐在簡陋用著木頭綑綁而成的木椅上,但是那已經是近乎皇族的待遇,一旁的平民與奴隸們跪在路旁,垂首不敢張望。

 

領著眾人走在最前方的是軍團裡的侍衛長,同時也是保護城內安危與處理爭紛的頭領,深褐近乎墨黑的髮絲掠過耳際,晶亮的眼眸如同貓一般,嘴角彎起的弧度也像是一頭慵懶的貓兒。

 

精壯的手臂向上抬起,那貓樣一般的男人瞇起了眼,抬頭看向城內最雄偉的建築,那是皇族也就是王所待的地方。

 

可以的話他實在不是很想見到那位淫靡無度的王者,不僅僅是不想見到,而是到了完全厭惡的地步。

 

所以他們的機會只有一次,只有塔克文挑出貴族裡面最美艷的女人當作王后的那一刻。

 

「你們退下,陛下要求只能有一個護衛。」說完後便卸下腰間的長劍遞給一旁待命的副團長,邁開步伐走到仍然坐在木椅上的女人旁。

 

如同湖泊一般清澈的翡翠眼眸微微上揚,不帶任何情緒的瞅著前方,身上穿著象徵純潔的白色衣衫,露出完全蒼白且不健康的膚色,過長的褐髮撩到耳後束成長辮,讓她本應該陰冷的氣質因為鵝蛋臉而削減許多。

 

「慎二,時間差不多了。」比一般女性略微低沉的嗓音呼喚著前方的侍衛長,他撩起長至腳踝的長裙,站起身來,在一片比她高了許多的侍衛中相較之下顯得矮小,但是從她身旁散發出的氣息卻不容忽視。

 

抬起下顎,挺起胸膛環顧著四周,如同驕傲的母獅一般,伸出了帶著青筋的鮮細手腕,看著從小一起長大的侍衛長。

 

「妳沒問題嗎?哀。」有些擔心的瞅著她,被稱為慎二的侍衛長伸出了自己的手搭在她的手上,熟悉的像是每一日都會這麼作似的。

 

「沒問題。」絕對沒有問題,她早就已經下定決心了,就算萬一發生了什麼無法挽回的事情,她也已經做好最後的決定。

 

站在輝煌門扉旁的侍衛們看見不甚高壯的侍衛長拉著比他略矮一些的女人走近那道大門時,清涼的微風拂過,但是盪在他們心底卻彷彿是最後一面那般。

 

 

遮掩房間的米色布簾被哀一把拉起,映入碧綠眼中的是應該帶領羅馬帝國的王者荒淫無度的舉止,但她只是面無表情的站在房前。

 

一名男人坐在寬闊的木床,而床上還有另外兩名渾身赤裸的女人,男人厚實的右掌還不安份的搓揉著左側女人的渾圓飽滿,房內傳來一陣陣的嬌喘聲。

 

「已經來了嗎?我的王妃。」塔克文,也就是現今的王者微微偏著頭瞅向佇立在房前的哀,俊美的臉龐帶著情欲,右掌用力一握,隨即傳來女人的尖叫聲。

 

女人的尖叫聲並沒有讓哀臉上的淡漠減退,尖叫聲慢慢地變成哀嚎,然後漸漸轉弱成貓樣的低吟聲,邪佞的王者臉上帶著嗤笑,鬆了開手。

 

白皙嫩白的渾圓頓時出現薰紫的紅暈,觸目驚心,塔克文擺了擺手要後頭的女人拉著渾身癱軟的人出去。

 

諾大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染著欲望的空氣沉悶的彷彿讓人窒息。

 

「過來。」不容質疑的命令語氣,塔克文王者招了招手,隨意的將自己的身子靠在床角,慵懶的像頭獵豹一般。

 

順從的靠近那危險的男人,她的腳還有些顫抖,剛才發生的事情,她並不是無動於衷,用力的吞了吞口水,哀努力克制著心底的畏懼。

 

就在兩人還有一步距離時,男人伸出了手一把覽過她的身子,雙手不斷的游移在她姣好的身軀上,眼裡的情慾已經到快要滿出來的程度。

 

驟然間,一閃而逝的銀光出現在男人眼裡,伴隨而之的是濺起的血沫。

 

「妳這個女人居然敢——」因為沒有注意到哀藏在衣服底下的短刀,胸前被劃出了長長的一道血痕,雖然不深但卻已經足夠影響到他的行動,男人反手奪過她手中的短刀架在哀的脖子上。

 

「別動。」聽到房間裡頭傳來的騷亂聲,隱身躲藏在門口的侍衛長撞開房門直接衝入房內,緊握住手上的長刀指著那名他應該稱為王的男人。

 

塔克文在看清楚闖近來的人是自己軍團的護衛長時就了解現下的狀況了,略為勾起嘴角邪美的臉龐笑得更加俊美,「侍衛長、你這是準備違抗我嗎?」,開口問道。

 

「是的陛下,請你將手中的短刀放下,城外已經被憤怒的群眾們團團包圍,不要抵抗。」雖然還是稱呼其為陛下,但是字句中已經沒有那種尊敬,這種會使王朝腐敗的王者他們不需要。

 

漂亮的貓眸瞇起,抿著唇,思索著該如何救出那個他心繫的女人。

 

「呵呵~看樣子我似乎已經無路可走了。」拉著哀走到窗邊偏著頭看了一下窗外的景況,事實的確如侍衛長所言,眾多忿忿的平民們拿著武器聚集在門外,塔克文的眼神閃過一抹強烈的殺意,「那麼最少拉個人作伴不為過吧!」

 

「哀————」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心愛的女人被那殘虐的王者一把劃開喉嚨,大量的鮮血噴灑在房間裡與她鵝黃的衣衫上。

 

快速的揮舞著長劍,趁著塔克文因為血液濺灑出來而錯愕的一瞬間往他的心窩刺去,甚至還因為力道過大而穿刺過背脊釘在牆面上,連掙扎都來不及就已經氣絕身亡,瞠大的眼眸還帶著不甘與不願。

 

侍衛長衝向前去接住瞬間癱軟的女人,隨手拿起一旁的床巾壓著不斷流淌血液的巨大傷口,但卻發現完全無法阻止,傷口實在是太深了。

 

「哀、哀,聽的到我的聲音嗎?回答我。」本來透著堅毅的眼眸在看見她倒下的瞬間後只剩下慌張無措,他帶著顫抖的音輕輕拍著拍懷中女人蒼白的臉頰。

 

慎二你為什麼要用那的擔憂的眼神看著我?

 

沒想到我居然要那個迷糊的慎二擔心,可是好累,喉嚨彷彿像是吞了火珠一般的灼熱疼痛。

 

啊啊、她想起來了,她剛才被塔克文拿著短刀從脖子劃了一刀,難怪喉嚨像是被火焚燒一樣。

 

笨蛋慎二,不要一副快要哭的模樣啊!這樣子她怎麼會放心的下離去。

 

「啊啊啊、啊——」不行,傷口在喉嚨處過於嚴重,沒辦法說話,但是看到那張略微稚嫩的臉上滾著淚水就讓她好心痛,比喉嚨的傷口還要痛上千百倍。

 

抱歉、你還有更好更多的人可以選擇,我已經無法陪伴在你身邊,所以最後就讓我任性一下好不好?

 

哀艱難的抬起手腕,將染著血的掌心貼在流著淚水的侍衛長的頰上,努力撐起身子,輕柔將自己的唇貼上他顫抖的唇,然後退開。

 

露出了往昔的寵溺微笑。

 

縱使嘴角滑過一道血痕,縱使細長的綠色鳳眸失去光彩奪目的耀眼,她仍舊選擇在最後露出笑容。

 

「啊啊、啊————」痛徹心扉的淒厲呼喊從帝王的房間內傳出,原先站在城前的其餘侍衛們衝進的房內,只看到他們堅強的侍衛長抱著衣衫染紅的女人如同幼兒般哭泣。

 

 

神聖的羅馬帝國,雄壯盛大的帝國,終究無法抵擋外族的侵略走向滅亡一途,古老的歷史傳承下來,讓我們能夠窺看些許。

 

但是紙筆記錄下來的史詩,又有多少人能夠了解其中究竟掩埋的多少可悲的故事,大多數人們只是草草看過罷了。

 

七個古老文明、七則悲傷故事、七首傷痛哀歌、七段末世愛情,

您是否已經滿足我訴說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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