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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綠間洗完澡後頂著還濕漉漉的草綠蘑菇頭走進房間時,立刻發現本來不應該待在他房內的某個白色少女一枚,對方整個人縮成一團丸子狀坐在那張單人床的角落,手裡不知道從哪裡拿著一本頗有厚度的書看著。

 

「妳怎麼會在這裡?」下意識的蹙眉已經抬起頭看著他的女孩,見對方似乎沒有打算開口,他率先提問。

 

粗框鏡片後的綠眸睞了一眼放在他桌子上的時鐘,已經指向九點,這個時間點上這個人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裡。

 

緩慢的眨了下眼,冷冽的銀眸瞅著順著他的髮絲落下的水珠劃過那張俊美的玉面,最後融入領口邊緣,「父親和母親臨時有事出門,把我寄放在這。」

 

其實這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了,祈的父母因為工作性質上的不確定性,時常不在家,只要他們有事必須雙方都不能回家時就會把女兒雪村祈寄放到隔壁的綠間家。

 

他將隨意披在肩膀上的毛巾蓋在頭上輕輕擦拭著,走到書桌邊拉開椅子坐下,轉了個方向面對床鋪,他知道對方還沒有說完,靜靜的等待。

 

如果只是如此簡單的問題的話,那她應該也是乖乖的去客房不會跑到他這邊來才對。

 

「我來的時候,伯父伯母帶著妹妹說要去小旅遊,因為真太郎明天要考試所以不讓你去,還要我好好照顧真太郎。」難得一口氣說完這麼多話的祈頓了一下,挪動了一下姿勢又將視線往懷中的書看去。

 

聽到自家長輩居然趁他去盥洗的時候帶著自家小妹跑去旅遊,綠間忍不住抽了一下嘴角,而且他敢肯定絕對是臨時起意的、絕對,畢竟他被放鴿子也不是第一次了,偶爾還會和妹妹一起等第N次蜜月旅行的父母親回來。

 

不著痕跡的嘆了一口氣,雖然無奈於父母的隨性,但作為子女的他也只能認命接受。

 

摩娑一下左手的指尖,好像有哪些地方不對,下意識的拿出磨甲刀整理指甲,就在他認真無比的整理到一半時突然有一雙手從腦後探過,將他的眼鏡拿了下來,本來清晰的視線瞬間變得模糊不清。

 

「祈?」

 

因為看不清楚所以聽覺更加的敏銳,隱約中聽到一聲像是眼鏡放到桌上的喀噠聲,似乎又感覺到雙仿若無骨的手帶著涼意貼上他還蓋在頭上的毛巾。

 

「頭髮不擦乾,會感冒。」祈皺著眉頭小心翼翼的擦拭著綠間還滴著水珠的墨綠髮,平淡毫無起伏的淨白小臉上浮現一種對待孩子的寵溺,「自己的身體要愛惜。」

 

知道是自己不對也就任由對方擺布,反正也看不見就放下手中的磨甲刀,閉起眼享受這份難得的對待,那雙冰涼的小手用的力氣不太大,彷彿像是怕會弄痛他似的,溫柔的擦拭著。

 

其實她並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麼高貴玉潔冰冷無情,偶爾也會有一點肢體不太協調又或者是思考學習上的問題時會咬著筆桿的可愛小動作,又比如說是冷冽的外表之下其實是一個愛操心的母親一樣。

 

頭上按壓的動作忽然停止,過沒多久就是吹風機那有些吵雜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暖風撫過半乾的短髮,連同那沁著涼意的指尖撥亂他的髮搔過耳尖,隱約有些麻癢。

 

轟隆的聲響停止,他側過頭只看到模糊的白色少女拿起吹風機往後走的身影,瞇起翠綠雙瞳摸索著抽出一把梳子遞給又走道他身後的人手上。

 

「自己梳。」不滿的皺起眉頭。

 

他睜開眸偏過頭,因為無法視線對焦而讓她看不出來對方是否正盯著他看,渙散的目光讓那雙暖翠色的眸像是上等翡翠展露在鵝黃光芒之下,散發出溫熙的溫度,讓他總是緊繃的稜角分明的臉柔和了不少。

 

她忽然覺得自己好像總是對這位從小一起長大的友人的要求無法拒絕,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心底很明白他一旦決定了的事情絕不會有轉圜的餘地。

 

舉起拿著原木製成的梳子,這好像是某一年她送他的禮物,深褐的色澤散發出淡淡的柚木香,若有似無的淡香沉穩的能夠壓抑躁動的心情,所以她才挑選這項禮物。

 

雪白指尖輕輕撥亂飄散著薄荷香味的短髮,上頭還有著剛才吹完髮後的溫熱,才輕柔的用柚木梳仔細的一一梳開,因為怕弄疼了他所以動作比起剛才更為的小心翼翼。

 

安靜了好一段時間,彷彿只剩下彼此的呼吸聲,他們都是屬於寡言的人,但卻奇異的能夠明白對方的意思,即使不開口也是。

 

輕輕呼出一口氣,總算將青梅竹馬的髮打理好,她的視線落到還擺放在書桌上頭的磨甲刀上,將柚木梳收起後好奇的拿起來看了看。

 

「真太郎還是一樣。」半彎著腰側過臉瞅著他,下一秒毫不避諱的握住他尚未纏上繃帶的左手,用著比剛才梳理髮絲還要認真的目光看著。

 

「什麼?」因為眼鏡還沒有戴上看的不是很清楚,所以冰冷的小手握住他的手掌時有點不知所措,指尖隨即傳來軟嫩的觸感,光滑如玉。

 

將對方的手舉到臉邊,用頰蹭了幾下,悄悄勾起唇。

 

「最喜歡了,真太郎認真的樣子。」

 

 

一發直球、命中紅心。

 

「妳、妳妳妳妳在在在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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