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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

 

00.愛琴海

 

 

她冷眼站在灘黃沙邊,靜佇在那,無聲的望著蔚藍蒼穹。

 

看過許多戰爭殺戮,在她熱愛的這片淨土之上。

 

日升月落,她早已分不清,太過久遠的記憶和那追悼時的痛楚仍然在心頭蕩漾。

 

那一道、孤獨又高傲搖曳著的背影。

 

流轉千年之後,她仍在這片名為愛琴的大地,只能倚靠著殘存不多的片段遙想那時的淒厲吶喊,鮮血遍佈流淌她所愛的愛琴之上。

 

回首,豔麗的薰紫那樣耀眼,映著身旁的白牆、藍頂、夕陽。

 

詩篇以臨終章、傾聽我的哀聲。

 

 

她不明白從何開始自己就出現在這片碧藍之下,只是當自己有意識開始,身旁的人群市集喧鬧地讓她頭有些泛疼。

 

將手舉到眼前,白皙透著紅嫩的膚色映入,緩慢的放下。

 

這裡是哪裡?

 

「喂、沒有事就別擋路。」粗重的吼聲在後頭傳出,轉頭仰首,像是不明白他為何這般氣憤的偏頭回望。

 

得到了男人更加氣憤的怒吼聲,熱鬧的市集瞬間安靜。

 

「沒聽懂嘛小鬼,沒事就滾開。」語畢便想伸手將眼前的女孩揮開,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做,沒時間浪費在這。

 

黝黑的壯碩手臂頓時停了下來,因為一抹金黃色竄入女孩與男人之間,他揚起手輕意的擋下男人的手腕。

 

令人驚訝的是擋下的那隻手與男人比起來的纖細許多。

 

「姆?沒想到遠道異國還有這種欺負人的事存在。」濃重的腔調不像是這邊境之國的語調,男人有著少見的璀璨淺褐似金的短髮,髮絲長至掩蓋住雙眼到鼻間之上,只於露出尖細光潔的下顎。

 

漫天的怒意及殺氣剎那間湧現,「快滾。」將女孩往身後擋住,不悅的情緒表達在冷冽的聲當中。

 

「您是?」男人一眼就認出阻擋他那人的身份,「非常抱歉,屬下這就離開。」

 

但那離去的男人眼裡的不屑卻沒讓兩人發現,安靜了一會的市集再次喧鬧起來。

 

「你應該是  沒錯吧!初次見面,我是斯巴達。」淺褐髮的男人伸出了手,勾著女孩垂落到胸前的墨黑髮絲,湊到唇邊輕吻。

 

「斯巴達……」垂下頭呢喃著男人的名,無神采的薰紫眼眸開始有些色彩。

 

 

沉落荒海的城堡,她看著那個不可一世的男人重守的珍寶,開始崩毀。

 

男人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帝國,一點一滴的被侵入,從最內部開始毀壞。

 

「  ,妳早就知道了,我的帝國崩毀的剎那。」同樣站在岸邊的他抿著唇,薄唇被潔白的齒緊咬住,血絲滲出。

 

那是他的帝國、只屬於他的偉大城堡,如今只能在遠方看著它敗壞的景像。

 

是的,她從一開始的懵懂無知到現存的所有過程都已經想起,緊緊握住拳頭,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

 

愛琴海的冬日,漫長無期。

 

冷風拂過、愛琴只能在岸上瞅著世間的浮誇流年。

 

薰紫眼瞳瞬間瞠大,身旁的淺褐髮男人開始化為塵埃,過程間不過須臾。

 

「我咒妳,咒妳終年只能看著這片美麗海藍之水,時限是……」彎下腰,吻上她的唇,只是輕輕抵著,「…永恆…」

 

溫暖澄澈的橘紅之陽靜靜的沉落在那地平的一端。

 

黑夜降臨。

 

 

罷了,就在此地看望這片曾經佈滿鮮紅的海藍也無妨,斯巴達。

 

吾名為、愛琴,守望這澄淨之土的幻化之物。

 

那之後過了很久很久,波斯羅馬拜占庭威尼斯塞爾柱奧托曼,但是再也沒有像那個男人一樣的統領出現。

 

那個曾經讓她心動的男人。

 

 

她並不懂的時間流逝,春去秋來,不知多少個年月,始終佇立在那城堡崩毀時的岸邊。

 

心裡的疼痛逐漸麻痺,血色記憶疏遠。

 

薰紫眼瞳中的色彩消逝,無神的盯著波光粼粼的水面。

 

白牆、藍頂、夕陽,以及一道孤影。

 

 

01.梨花

 

 

梨花梨花、離花離花,象徵終究分離的花朵。

 

對於自己的未來,她很快地便接受了,原因不為別的,家裡實在擔不起再養她一個孩子了。

 

縱使是被賣入煙花水月的茶樓裡頭,也無法動搖她心中的決然。

 

閃爍著天真漫爛的紫晶眼瞳不再耀眼,皚皚白雪的冬日裡,抱著一杯暖茶跪坐在茶樓裡的廂房,芷若清香、繞指綿綿、精緻小巧的面容佈滿妖豔魅惑的妝容,唇間一抹朱紅、與眼瞳的紫相互閃摺,妖異閃著紫光。

 

奢望自由自在的遊往,已然捨棄,在這煙消之地如饕餮一般貪婪的吸取些許清空,然後墜入深淵。

 

夜幕低垂,罪惡流連,在紙門拉開的剎那,一名女孩跪坐在那。

 

她穿著與瞳相仿的薰紫色地寬大衣袍,大片雪白肌膚從後頸裸出,袖袍上點綴幾縷繁華梨花,栩栩如生,隨著彎下的腰際而更添一分姿色。

 

「非常感謝客官今日的到來,請讓小女子為您服務。」軟弱怯怯的童音為她帶來不少慕童的男人們,紫眸轉動著流光,如死水一攤。

 

不著痕跡的避開男人們肥滋的大掌,卻被一把拉住,拉著自己的身子往他那邊一帶,不悅地蹙著柳眉,抿著朱唇,拼命的揮動著粉嫩的小手用力掙扎著。

 

不要不要不要、我不要!!

 

咬著唇瓣,皺起精緻的小臉,就算心底洋溢著快要滿載的恐懼害怕,也倔強的不落下任何一滴淚水。

 

「這樣的小孩你也要的下去?」一道低啞卻又非常熟悉的嗓音響起,蜷曲起嬌小的身子躺在地上顫抖著,帶著水珠的紫瞳睜開,看見了那一到金黃身影,「想去哪?」直接踩住剛才想非禮她的中年男子身上。

 

只不過一個恍神,對方就已經將噁心的男子掃出廳房內,輕靠在樓外的石柱邊,夜裡的涼風帶起一縷金絲、也帶走她驚惶未定的情緒。

 

這腐敗的世間早已腐朽墮落,今日這般的場景,她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的發生,那些噁心頹廢的人不是不對他出手,只是等帶著時機來臨罷了。

 

「要不要跟我走?」倏地,那個雙瞳被髮絲覆蓋住的男人丟出這麼一句。

 

恍惚之間,她以為是風聲拂過,「什、麼?」

 

「我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霸道的男人,但是、卻耀眼的讓她移不開眼。

 

「……你可知我衣上的梨花之意?」

 

離別之花,這是她初入茶樓時,樓裡的姥姥們給她的象徵之花,像她們這些被拘束自由的茶樓女子幾乎都有自己的花,但無一例外的是,花語與其意義都是敘說離別殘破。

 

一片寂靜,她悄悄勾起唇角,她知道的,所以一直以來就拒絕了不少自以為想要整就她的男人們。

 

早已知道結局,那就不應該祈求。

 

「不知道、反正我也不想知道,總之跟我走吧!」趁著她愣神的一瞬間,他一把攔起自己扛在他的肩膀上頭往外頭走去。

 

「你、你快放我下來!」這個男人到底懂不懂他私自帶走茶樓之女的下場,這可是非常嚴重的事情。

 

「放心、會沒事的,我很強。」

 

男人偏過頭在她耳邊細語呢喃,愣了半晌,眼角裡頭的淚珠,一點一點地落在她的薰紫衣袍上頭、和他褐色衣衫上。

 

原來,她從以前的祈望就只是這一句話而已。

 

只是希望有一個人告訴她,沒事的,一切都會沒事的,就只是這樣。

 

一路上頭沒有人敢阻止他的前進,只因阻止的人全都面目全非的被踹到走廊上的木柱上頭,發出慘痛難聽的哀嚎聲。

 

 

「我回來了。」嘹亮灑脫的聲音伴隨著開門的轟然巨響。

 

一個漂亮的女人睜著少見的海籃杏眸眨啊眨得很是好看,嗓音猶如黃鶯出谷般悅耳,「泡泡男,你帶了個小孩回來?」,旁邊還站著一名冷峻面容的男人,墨黑炭眸裡頭看不清思緒。

 

「對啊、她跟妳是同一間茶樓出產的喔!」將肩上的人放下,就著兩人身高之差,將下顎抵在那束著雙髻的頭頂。

 

「什麼嘛、不要把人說的像是東西。」

「唔?你不是我的東西嗎?」

「誰、誰是你的東西。」

「小小隻的長不高,叫你小倉鼠吧!」

「不要給人亂取綽號啊!」

「嘻嘻~小小的倉鼠~」

「我不是倉鼠啦!!!」

「啊、要跟花宮報備我養了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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