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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奕。

一種拿有價值的物品作注碼來賭輸贏的遊戲,是人類的一種娛樂方式。

金錢、寶石、首飾,這些直接連想得到的都涵蓋在注碼的範圍內,其中也包括了名譽與身體,在Las Vegas中即使是輸得一無所有的賭徒也仍妄想著有一天他們會站上頂點。

病態的執著

明知自己是那撲火的飛蛾,卻依舊存著僥倖的心理,一步、一步往懸崖邊靠近,最後被逼到無路可走時,只能——

一躍而下

「速水小姐。」

在耳畔響起的嗓讓她不自覺地蹙緊了眉頭,下一秒就鬆開轉而勾起一個完美的笑顏,微偏過頭讓未被挽起的幾縷橙發劃過鎖骨引起無限遐思,「請問有什麼事嗎?穆勒先生。」

「我應該說過可以叫我艾迪就好,可不能再叫錯了哦。」金髮碧眸年約三十多歲的高壯男人眨了眨眼,傾身又往速水的方向貼近,呢喃道:「你今天的打扮美得簡直讓我移不開視線。」

和速水相同的碧綠眼眸隨著他的話語投到她身上,一席低胸的黑色小禮服在腰間收起勾勒出纖細的腰身與突顯出亞裔女性少見的傲人胸圍,對於男人靠近的舉動畢沒有表露出任何情緒的速水同樣也眨了下眼回答:「我也告訴過穆勒先生,我比較喜歡Angela這個稱呼。」

「呵呵,其實我更想稱呼你『凜香』。」流利的英語在名子的部分卻轉為有些繞口的日語,讓她心底湧起一股強烈的厭惡感。


——誰允許你這樣稱呼我了,能叫我凜香的人就只有、只有……


發現橙發女人突然慘白的臉色後,自稱是艾迪的金髮男人伸出手撥開她落在頰邊的碎發,擔憂地問:「『凜香』,你不舒服嗎?要不要去休息一會,正好我下榻的飯店就在附近,我帶你到那休息如何?」


——別那樣親昵的叫我!!


「可能是昨天晚上失眠的關係,不好意思麻煩你了。」迅速的將情緒整理好,在腦海中選擇出最合適的表情擺在臉上,順勢讓人扶住自己。

艾迪驚喜地瞪大了碧眸,喜悅的情緒快速的從眼裡褪去,卻仍被攬在懷裡的速水完整的捕捉,抹上朱紅唇蜜的唇瓣淡淡的勾起一抹冷笑。

「請問有需要幫忙嗎?」

就在艾迪準備將人帶離博弈大廳時,一名金髮的服務人員走向前來詢問,清冷的聲嗓很是悅耳,俊俏的臉上充滿了困惑。

「Angela身體不太舒服。」對於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小小侍者攔住自己的舉動,艾迪雖然感到有些不悅,但還是好聲好氣的回應。

「我們這裡都會有聘請醫護人員,需要為您服務嗎?」金髮侍者皺起眉頭有些緊張的望向垂著頭沉默不語的速水。

「沒有關係,我們……」正打算婉拒的艾迪話才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不用了。」

兩個男人的目光幾乎是在同時就投到那名身體不適,卻突然拉高音量且抬起頭盯著侍者的女性身上,時間停頓了一秒。

「我、我的意思是不用那麼麻煩,只要…讓我休息一下就好。」也明白剛才的音量很不自然的速水低下頭藉由落下的發遮住臉,小聲地說著。

「我們樓上也有準備給客人休息的房間,請問小姐是否要先去休息等身體好點再回去您的飯店?」

「嗯。」

如果再拒絕下去恐怕會引起艾迪‧穆勒的懷疑,就會讓她這幾個月來的努力全白費了,速水只好點頭答應。

「那就讓我……」
「那就讓我帶小姐去休息吧!」

再次被打斷的艾迪惡狠狠的瞪著眼前不識好歹的金髮侍者,後者不著痕跡的往前跨了一步擁過他懷裡的橙發女人,正想開口的時候卻被對方突然湊近的俊臉給嚇了一跳。

這時艾迪才注意到這金髮侍者的眼是如乾涸血跡般的紅瞳,散發出某種肅然的殺意,讓他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正好將對方無聲的唇語映入眼簾。


——滾、開

「請先生放心,我會將小姐『安全』的帶到房間休息的。」金髮侍者無聲的蠕動完唇之後,立刻接了下一句,黑眸直直的盯著另一名金髮男人,不容質疑的堅定眼神表露無遺,讓尚未回過神來的艾迪只能愣愣的點頭。

等到侍者已經將速水帶離之後,還呆然地站在原地的艾迪垂著頭,臉色十分難看的瞅著他們兩人離去的方向,碎了一口氣才轉身走回賭桌上。


***


這個突然冒出來攪亂自己計畫的人是誰?

難道是組織增派的援助嗎?既然如此她應該會收到消息才對,但是她早上確認完之後並未收到類似的情報,不過也不能排除情報被攔截的可能。

基於對任務的保密性她更不能夠冠冕堂皇得直接問對方是不是組織的增援,是的話還好辦,萬一不是那可就麻煩了。

不管如何作為一個職業軍人絕對不能夠這麼輕易的就把情報吐露出來……那麼、該怎麼辦呢?

被金髮侍者攙扶的速水雖然裝出一副虛弱的模樣,可是腦袋已經轉出無數種可能性又一一被自己否決掉。

「我已經沒事了,請放開我。」不管如何,引誘艾迪‧穆勒的計畫目前已經失敗,她也沒有必要浪費時間,關於對方的身分更不用猜測太多,索性就照著剛才的劇碼繼續往下演。

速水抬起手正準備甩開金法侍者的手的同時卻被反扣住手腕,臉色不禁冷了下來,「你沒聽見我說什麼嗎?」

金髮侍者一就拉住她的手腕往前走,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速水抿著唇微眯起染上些許慍怒的碧眸迦大掙扎的力到,但礙於男女之間天生的力量差意讓她無法掙脫,漲紅了一張小臉張嘴大喊。

「你是誰?快點放開我…唔、痛……」

在速水還來不及反應時,前方的人忽然停下腳步轉動旁邊房間的把手後將她拉了進去,關上門的同時重重的將她整個身子壓在門上,突如其來的一吻讓她錯愕的睜大了眼。

那吻、似暴風雨般的不斷催殘她的唇瓣。

深入、吸吮、啃咬、掠奪她的全部,連一絲一毫的空氣都不留,狂暴的席捲一切。

金髮侍者粗暴的把她還想要反抗的雙手往上拉抬按在門板上,僅憑單手禁錮,另一手則是貼在她的身上不斷摸索,貼身的小禮服與身上傳來的觸感讓她更加的敏感,陌生人的觸碰讓她愕然的揚起頭,對上那深邃的彷佛要將人吸入裡頭的瞳眸的瞬間卻怔住。

明明是陌生的臉孔
明明是陌生的觸碰
卻和記憶中的那人重疊起來

酸澀的情感浮現,眼眶無意是的紅了起來,那人的攻勢未減,激烈的深吻結束後他便往下探,先是順著下顎輕舔、頸薄齧吻、在鎖骨間流連……房內的溫度隨著兩人緊貼的身驅逐漸升高。

男人將掌心覆上被包裹在禮服底下的傲人雙峰時,她忍不住顫抖著,不是因為懼怕,而是久違的感覺讓她的敏感度提高許多。

理性漸漸撥離

在男人拉開她貼身禮服把頭深埋入柔軟,又抬起頭含住早已挺立的頂端,靈活的舌不停的吸吮翻弄,被一股無法言喻的快感衝擊的她無法忍耐的抬起下顎,被刻意壓抑的低吟從紅腫的唇瓣中溢出。

失去近顧的雙手按在男人燦金的發上,細軟的髮絲從指縫中滑過,她再次揚起頭,眼角聚集已久的淚水緩緩滑落。

「…龍之介……」細碎的呢喃從橙發女人的嘴裡吐出。

動作停滯

他怔怔地抬起頭,溫熱的淚珠正巧滴落在男人的臉頰,然後順著弧度落下。

「該死!」

染上情欲的聲嗓嘶啞的可怕。

身體的溫度如同滾燙的熱水一般,但是心底卻冷的猶如結凍的湖,冷到他們在失控時消逝的理智一點一滴的被拉回。

金髮男人沉默的蘇開對速水的壓制往後退了一步,指尖暗在自己的臉上點了幾下,一張原本完整貼合的人皮面句就這麼被剝了下來,面具下的臉充滿了一種莫名的哀傷。

速水往前跨了一步,任憑小禮服隨著地心引力往下滑落,她無視對方一瞬間如火般的目光與瞬間別過去的頭,葇荑拉著他的手輕輕在自己的側頰,長滿薄繭的指腹有些粗糙,但是卻是她印象中的那雙手。

明明是熟悉的臉孔
明明是熟悉的觸碰
卻再也不是她記憶中的那人

她所認識的千葉龍之介早在兩年前的那次失敗的任務裡死了,在上級的給她的報告裡提到的已經死了的人為什麼還會突然出現在這Las Vegas裡,還會出現在她的面前?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還被隱瞞了多少事?

「龍之介,你這個…大笨蛋…」撲到眼前那人的懷裡用力地揪住對方的前襟哽咽的咬住下唇低聲啜泣,「……不要再丟下我…再也…不要…」

仍是一片靜默,千葉垂下頭撥亂那過長的瀏海遮去墨黑的瞳眸,深吸了一口氣後再緩緩吐出,伸出雙手本想擁抱懷裡的人,指尖卻在觸碰到那美麗的橙色發梢的刹間停住,僵持幾秒,最後還是放了下來撐在身後。

從在博奕大廳相遇之後到現在的過程全是他所料未及的,按照計畫擬定他該是在一旁繼續潛伏觀察,而不是衝動的向前拉走她。

可是當他看見那個金髮男人觸碰到她時,心裡的怒火卻一瞬間被點燃,等到他反應過來時已經擺上困惑的表情迎了上去,且幾乎是用強硬的態度帶走了看似虛弱的她。

這一切,都不在他的計畫裡。

「我……」千葉拉長了的聲喑啞的嚇人,頓了許久後只吐出三個字。


兩年前的別離
在Siberia飄著細雪的森林裡
兩年後的再遇
在Las Vegas象徵罪惡的城市裡

——相同的話語



「對不起。」

 

輕手輕腳的把懷中的女人放到床上,他佇立在床邊注視著發洩完而累得睡著的她,細看還能夠發現那被隱藏在精緻妝容底下的黑眼圈。

銳利的黑眸只有在看向她的時候變得無比溫柔,恍若過往,溫和似水,他朝著沉睡中的她探出手,指腹貼著她的側頰來回輕撫,就像對著一尊易碎陶瓷娃娃般,深怕她受到傷害。

可傷她最深的
卻是他

這兩年來,她是怎麼過的?

是不是有好好吃飯?
是不是在天冷時記得多穿些衣服?
是不是不再熬夜了?

是不是、有人在身邊保護她?

男人垂在腿邊的手倏地緊握成拳,指尖用力到發白甚至隱隱發抖,修剪整齊的指甲倒插入掌心,因疼痛而反應過來的他這才鬆開了手,翻過手盯著掌心那烙上的痕跡,唇角的弧度往下垂。

規律的嗡嗡聲在一片寂靜的房內回蕩。

過了幾秒俐落的抽出了手機看著上頭的來電顯示,瞧見那一抹鮮豔地紅的同時蹙起了眉。

『呦~千葉君。』接通後那一頭傳來一道飽含調侃韻味的嘶啞聲嗓。

聽見那到聲音後他的臉色立刻沉了下去,抿著唇不打算開口。

『見到她了嗎?你的公主……嗯阿…』

察覺到對方後半段隱忍的哼聲與背景那奇怪的啪嗒聲代表的涵義,本就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轉黑,正準備掛斷時卻又被喚住。

『…哼…別急著掛斷,我有事………找你、啊那裡…』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其中更摻雜了男人與女人的悶哼聲,無不挑戰他的耐性底線。

「說重點。」剛才被壓下的欲望似乎又因為這些聲音而驟然升起,嗓音也跟著喑啞了起來。

他極力克制住自己的手不要往從她的臉頰往下探去,呼吸也跟著急促不穩,用力咬著下唇吞了口唾液,闔起雙眼不再看躺臥在雪白床鋪上的她。

『哎呀~聽起來…啊嗯…你好像也忍不住…』
『要、要去了。』
『等等,愛…——』

喀咖一聲,手機那頭只傳來幾個機械的嘟嘟聲。

千葉把手機從耳邊拿到面前,忍了一會終究還是沒忍住,狠狠地摔在地上,雖然舖著厚地毯卻因為力道過大,機體被摔的碎裂一地。

撐著身子往後退了兩步深吸了一大口氣,又緩緩吐出,沒搞懂對方幹嘛沒事在做.愛的時候打電話給他,擰著鼻頭露出猙獰的表情。

「Shit!」

咒駡了一聲後轉過身往房內的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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